徐大人冷冷看着武利一言不发,只是一身脊梁依旧站的笔直。
白三一旁沉默着,此事本与他无关,只是有连坐,也不知道会不会就把自己烧死了,最可恨的也令人敬佩的这个老头子的臭脾气,只是心中隐隐有一股怒气,不知是隐藏太深还是上辈子忘了,现在的他居然忍不住淡淡说了一句:“这个馒头啊。”
众人都当白三是个透明人,捧杀这种事不能有外人搅局的。
忽然,白三感觉有人轻轻踢了自己一脚,白三不动声色,看向徐大人,只见这个老头子低头看着自己眼神绝望,轻轻摇了摇头。
这个老头子能混到知府,心机城府都是极深,自然什么都知道,死了太多人,他不想其他人再来趟这趟浑水了。
官差不等白三继续说,接着说道:“没你什么事,别多嘴。”
白三却笑了起来:“我知道谁吃了馒头,我亲眼看见的!”
此话一出,周围的人又是有些惊讶,甚至左绝也忍不住侧过头来,看了过来。
不等其他人自己打断,白三赶紧接着说道:“那就是你!”
众人顺着白三的手指着的方向,却是那个官差!
“你放什么狗屁,信不信老子宰了你!”那个官差瞬间暴怒,拿起刀作势就要砍白三。
却在人群中听有人淡淡道:“有理不在声高,既然讲道理,那就坐下讲。”
此人正是左绝,他手指摩挲着茶杯,看向这边,继续说:“捉人拿脏,否则再以诬告他人论处。”
白三暗自松了口气,其实在此之前心里根本没底,所有人都是对方的爪牙,怎么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追求正义?无非是拼死求个鱼死网破,加之自己与徐大人连坐,不该不能出头也得出了,不然自己被打死了还要说自己不冤,谁信啊?
所以结论是今天他们两个都别想站着出去。
只见白三将手指转向一旁趾高气扬的武利,指着这人的鼻子说道:“就是这人自己吃了馒头,栽赃陷害贼喊捉贼!”
武利一把打开白三的手,骂道:“臭小子你胡说什么,小心我撕烂你的嘴!”
一旁的博赖赶紧附和道:“我也没见到武利吃自己的馒头,在你怎么就看的见了?难道是你吃的!”
白三耸了耸肩,早就知道这群崽子会这样,不急不缓又指着博赖说道:“你刚才说没有看见徐大人吃了馒头,却看见武利没吃馒头,你对他有意思啊一直看着他。”
“你胡说八道!”博赖骂道。
“我就知道你在胡说八道,你没有看他怎么知道他吃没吃,你也看了徐大人怎么就说不知道?你到底知道什么?”白三回答道。
博赖哑口无言。
武利一整衣衫怒气冲冲说道:“好,老子把自己今天吃的东西全吐出来,你睁大你的狗眼给老子看清楚,要是没有我要你的舌头给老子下酒!”
白三一拍桌子,喝到:“慢!”
但是武利的手更快已经伸到了自己的嘴里,扣动舌根顿时呕吐起来,不多时面前已经吐了一摊却是胃液,他擦了擦嘴:“看清楚了吧,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。”
白三自然知道武利没有吃,为了将这出戏演完,他的盘子里根本就没有馒头,自然不会露馅,反观是徐大人吃过了馒头,吐出来的可没有写名字。
“不够,还不够,你看你吐得什么,根本什么都没有,甚至连白粥一丝白色都没有,你桌上盛粥的琬已经见底了,你连粥都没喝吗!”白三骂道。
武利当场有点傻了眼,因为他的碗在刚才被白三指手画脚的档口悄无声息调换了,换成了自己的碗,那哪里还有白粥,这本是魔术的一个手法,关键在于分散对方注意力,更高难度的手法白三自觉还差点火候,还好没有弄巧成拙。
博赖说道:“不可能,我分明看见他的碗里粥就没有动过!”
白三呸了一口:“我说你是不是真对他有意思,一直盯着别人的碗,还看走眼了,眼神不好就不要乱说话!”
官差见自己用的这两人都是一根筋,现在矛头反而对准了他们自己,只能站出来重新让话回归正题,说道:“无论武利有没有喝粥,都改变不了他没有吃馒头的事实,白三,你这是栽赃嫁祸!”说着就要强行封白三的嘴。
但白三哪里给他这种机会,骂道:“没有白粥就证明他没有真吐,如果他吐出白粥,那你要我的舌头,要我的命都给我拿去!”
武利自然是毫不畏惧,肚子里里外外没货,怎么都不带怕的,也回应道:“一就是一,二就是二,那你又想怎地?”
白三一步跨过桌子,与武利相对站着,嘴角勾出一个笑意,突然一记又一记的重拳打在了武利的肚子上,一边打一边说:“这样,让我来帮你吐!”
官差赶紧拉开两人,一人赏了一脚,但众人一时间僵住了,武利自知没有喝粥,哪里能吐出白粥来。虽然官差记恨这人搅局,也知道就算剖开武利的肚子也无济于事。
就在此时,城门之上的那个绝美女子缓步走了进来,顿时众人皆下跪参拜,除了新来的白三与徐大人,还有微微低头示意的左绝。
她一句话就直接打破了僵局,说道:“新来的不守规矩,以前的娇纵跋扈,都是不对的,不如一起派遣去南城门共筑防御工事吧。”
官差领命,却一直低头不敢看那张绝美的正脸。
白三只是愣了一阵,也赶紧学着磕头,余光却见徐大人满脸错愕,但不给他反应时间直接拉下徐大人,只是心里越发叫苦,真是出门遇‘贵人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