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带着濒死的江流云跳崖掉进深潭中逃过一命,但江流云失血过多,再加上被刺的那一剑距离心脏不过分毫,已经昏迷不醒。
她第一次生出了害怕的心理。
她自责,无措,茫然,悔恨,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,还有最奇怪的酸涩。
她不敢大幅度挪动江流云,只能在附近找了个山洞,她用了所有保命的丹药,最后还扒了江流云的衣服。
她想,江家是大世家,少主出门必然随身带着救命的良药。
但是没有,他什么也没带。
白姨娘彻底慌了神,她开始回想之前的种种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开始习惯有这么一个人每天在你耳朵边叨叨两句趣事,习惯每天清晨窗棂上的一束白梅,无论春夏秋冬。
或许,这就是喜欢?
真是可笑,她自认为清醒,却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。
看着江流云无血色的脸,她轻轻将其捧起,吻了上去,滚烫的眼泪溢出眼睑,砸在江流云的脸上,她缓缓闭上眼。
修真界中有这样一个功法,若是一对道侣,其中一人重伤,另一人愿意为其付出生命,那么他们便可以双修的形式,与重伤之人共享生命,共承其痛。
当然,这样的功法代价极大。
施展功法的人将永远无法渡劫,她的修行之路极限便是化神,且修行的速度变缓。
一夜翻云覆雨。
经过数日的精心照顾,江流云苏醒了。
白姨娘认清了心,再加上两人已经双修,进展飞速,到了附近一处村庄过上如胶似漆的日子。
期间,江流云许诺白姨娘家主夫人之位,并要择日上门提亲。
江流云的伤势好得很快,并且因为白姨娘那次施展的功法得到莫大的好处,他停滞许久的境界居然松动。
白姨娘为其高兴许久,但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难过,因为她的修为似乎再难进一步。
但那又何妨?
江流云很爱她,这一点就足够了。
白姨娘在心底自我安慰,不多两日,江流云痊愈,家中来信要回家商议要事,她送别江流云,回到家中等待一纸婚约。
殊不知,她这一等,等到的却是江流云要取城主府苏氏嫡女的消息。
她不服,挥剑上门质问,却被拦在江家门外,得知江流云也被关禁闭,她明白这一切并非是江郎的错。
她又提剑上了城主府,因为道心不稳,修为后退,她被守卫驱逐,受了伤,却连苏氏的面都没看到。
她受伤的第二日,江家来人,说是江流云不肯娶苏氏,除非她与苏氏一同进门。
她心中有喜悦,江郎果然还是爱她的。
但结婚当日她就被泼了一盆冷水,凉透了心。
三书六聘,明媒正娶,这些都是苏氏的。
她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顶破烂的大红轿子,她被两个轿夫抬着,从侧门抬入江家,锁进小院,院里只有一个侍女照顾。
她安慰自己既然已经嫁入江家,她就是江流云的妻,以后也能常见,就算是缩在这方小院里,她也是被爱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