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起疑,王守业便挨个查看了被擒下的四名贼人。
不过这四人的相貌衣着,乃至满嘴的污言秽语,却都与寻常所见的北方汉人无二,找不出任何异族特征。
可就算自己之前听错了,这些人的箭术总不会是假的吧?
正狐疑不解之际,突然发现其中一个年长的贼人,明明被罗网缠成了一团,却不似旁人那边挣扎喝骂,而是将一只手贴着小腹探进怀里,悄悄的……
呃~
撸动?
“来人!”
事出反常必有妖,王守业可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,还有人会犯那割以永治的毛病,当下吩咐道:“把他的衣服划开瞧瞧!”
那年长贼人身子一僵,待要说些什么时,几名内卫早一拥而上,先用刀尖在他的外袍上划开几道口子,然后连撕带割的,很快就把那外袍弄的七零八落。
就只见这厮的外袍底下,竟还斜背了包袱,而他方才不住的上下撸动,则是正在试图把包袱里的东西,转到身前可以够着的地方。
这回没等王守业吩咐,就有内卫划开了包袱皮,然后隔断落网上的几处绳结,将一个暗红色的匣子取了出来。
“这什么玩意儿?”
那内卫下意识的晃了晃,又准备拿到耳边细听究竟。
“别乱动!”
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惊恐万分的尖叫:“那……那是装舍利的盒子!”
“啥?!”
那内卫手一哆嗦,先些把那木盒扔到地上,随即忙颤巍巍的捧了,两股战战的直似捧着个定是炸弹一般。
王守业冲他一伸手,那内卫忙不迭把樟木书匣拱手奉上,然后连退出去五六步远,惊魂未定的穿着粗气。
也难怪他会如此。
内卫们都是出自北镇抚司,对佛光舍利引起的那场浩劫,称得上是刻骨铭心。
却说王守业拿着那书匣,径自走到了院中央,轻轻将盒盖挑开一条缝隙,淡金色的佛光以及威能略减的梵唱声,立刻从里面冒了出来。
方才也幸亏他临时起意,想要分辨他们是否非我族类,否则真要让那贼人偷偷打开书匣,估计这山海间里又要多出一群傻子了。
将那盒盖重新盖好,王守业回头吩咐道:“去,把那假货给我找来!”
当即有内卫掩着鼻子,伸手从门槛后面摸出个黄橙橙的物事,小跑着送到了王守业面前。
王守业接过来瞧了一眼,又抛起来掂了掂分量,顺势就塞进了袖囊里。
让内卫将那些贼人倒攒四蹄,绑在了套马杆上,王守业又喊过刘彬、钱启吩咐道:“去西跨院寻个铜香炉,想法子把甜水胶收起来,再看看里面那三个还有没有救,要是有救,就一起押到前院候审。”
等两人恭声应了,便下令抬着那四个贼人,赶奔西跨院进行审问。
还没出二门夹道,迎面就撞上了麻贵。
边走边说,还没把前因后果说清楚,就又遇到了张世邦、沈长福。
等到了大堂,摆开架势准备审问那几个犯人,白常启、戴志超、周吴晟等人,也都陆续赶到了衙门。
到最后这独角戏,就唱成了三堂会审。
不过最终也没能问出什么来。
四个贼人两老两少,年轻的梗着脖子一言不发,年长的絮絮叨叨嘴里没一句实话,而他们身上也完全没有任何东西,能够证明其身份来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