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巧这时那报信的外卫也跟了出来,王守业忙扯住他问道:“咱们的人没伤到吧?”
其实他真正想问的,是红玉有没有伤到。
那外卫连忙道:“伤了两个兄弟,不过没什么大……”
“怎么伤的?”
“被掉下来的瓦片给砸到了,不过您放心,只是肩膀而已。”
既然不是徐怀志直接伤到的,王守业也就懒得去瞧了,顺着痕迹一路寻到角门左近,就听得李如松在街上暴吼如雷,似是正在与那徐怀志酣战缠斗。
自己刚认下的干儿子,可千万别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!
匆匆出了角门,就见一众内卫各持刀枪,堵住了前后去路,但真正与徐怀志缠斗的,却只有李如松一人。
不过这到也不能怪他们袖手旁观。
实是门前这场争斗,已经脱离常人的范畴!
但只见徐怀志抱着根大腿粗细、丈许来长的梁柱,直舞的风车仿佛,卷起漫天积雪。
偶尔不慎砸在地上,衙门前的青石板登时就凹进去一大块。
这架势,普通人怕是没等近身,就先被砸成肉泥了!
不过另一边的李如松也不遑多让,擎着块‘肃静牌’上磕下挡,虽然力量上还是逊色不少,但仗着四两拨千斤的技巧,一时倒也斗的难解难分。
嘣~
王守业刚看了几个来回,忽听得弓弦响动,一支利箭自人群中射出,正中那徐怀志左腿膝窝!
徐怀志闷哼一声,身不由己的向前踉跄了半步。
李如松瞅见空当,立刻抡圆了肃静牌,横斩在徐怀志的脖颈上!
就听‘咔嚓’一声脆响,茶杯粗细的长柄应声而断,但那徐怀志连续遭此重击,也终于支撑不住,一头歪倒在雪地之中。
“快、快!快把他给我网住!”
刘坤见状大喜,急忙下令让几个内卫抖开渔网,层层叠叠的罩向徐怀志。
王守业则是快步赶到了红玉近前,喜笑颜开赞道:“不成想你还是个神射手!”
红玉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徐怀志身上,口中答道:“我家祖上是猎户出身,到我爷爷那一辈儿才做了……”
“放开我、快放开我!”
徐怀志干涩的嘶吼声,打断了两人的对话。
循声望去,就见他在地上疯狂的翻滚挣扎着,十几个山海卫拉紧绳扣都遮拦不住——甚至还不断有人被徐怀志带倒,若非及时撒手,险些就被他拉扯过去。
一旁李如松见状,撇下手里半截木杆,就待上前帮忙。
“如松!”
王守业却急忙喊住了他,指着地上的梁柱问:“能抡的动么?”
“抡是抡的动,但像他那样当武器用,怕是不成。”
“抡的动就行!”
王守业断然道:“把他的四肢全都砸断,我看他还怎么挣扎!”
“好嘞!”
李如松倒是听话的紧,抱起那梁柱往前凑了几步,抡圆了照准虚怀忠的膝盖,就狠狠砸了上去!
轰~
这一记重锤,让大地都为之颤动,但徐怀志的双腿,却依旧在有力的踢动着。
轰~
这次左膝上终于出现了些扭曲变形,挣动时,大腿与小腿之间也显得不太协调。
轰、轰、轰……
李如松又连砸了几下,徐怀志的双腿才终于消停下来,接着是两条胳膊,等到四肢全部被砸断,徐怀志的挣扎也终于变得软弱无力起来。
但他那干涩的嘶吼声,却半点没有削弱的迹象。
看来应该是已经失去了痛感。
眼见街上已经有人在远远的观望,王守业立刻下令道:“先将他拖回衙门,然后所有人互相检查,身上有伤口的一律暂时隔离禁闭——如果发现异状,立刻送往京城救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