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也想开了,少年得志不张扬的能有几个?
尤其还是武人。
当然,最主要的原因,还是东厂的番服实在太难看,而武官的官服王守业又还没置备。
其实置备起来倒不难,可眼下他这守备也还只是虚称,穿五品官服不妥,六品的又用不了几天。
却说一路安步当车,到了山海监衙门,就见那匾额已经送了来,暂时和两架竹梯子,一起堆放在门洞里。
估计是要等个黄道吉日,再正式挂匾‘营业’来着。
因正堂也还没改建好,近几日也未曾行过衙参的礼数,王守业在门房里签了到,就径自奔了东跨院。
四个守备分了两间值房,王守业和麻贵合用一间。
进门一瞧,那麻贵不出意外,又在屋里伸胳膊抻腿的锻炼筋骨呢。
王守业自顾自走到书桌前,随手翻了翻,发现并没有什么新的公务铺排下来,便随口问道:“崇秩兄,今儿你还要带队去外城排查?”
“不去了。”
麻贵忽快忽慢的,也不知使着套什么章法,反正是专注的紧。
好一会儿收招定式了,他这才拿着毛巾,边擦汗边解释道:“这三天下来,内外城的寺庙道观都已经排查的差不多了,今儿与失踪僧道相熟的,都会被带去顺天府讯问——这差事我可不熟,干脆就推给了胡守备。”
“那今儿会不会让他们过来辨认遗蜕?”
“说不太准,我估摸着大概得等到明天。”
闲话了几句。
忽有个书吏在门外躬身禀报,说是昨晚上发来的邸报,已经传抄好了。
王守业上前讨了一份,发现头版头条就是严嵩的小舅子欧阳必进,正式调任吏部尚书。
还是让严家办成了!
之前王守业听说,严嵩为了这事儿竟然不惜跟嘉靖对着干,还觉得难以理解。
现在想来,倒是明朗了几分。
严嵩这么做,一来多半是为了抚慰相濡以沫的老妻;二来么,应该也是怕儿子丁忧之后,身边没有得力的帮手。
再往下看,就多是些官场花边新闻了,例如胡宗宪的儿子路过淳安县,被海瑞狠狠修理了一通。
上一期讨论的南北之争呢?
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偃旗息鼓了?
还有,海瑞现在就已经是淳安县令了?
不是改稻为桑的时候,他才被举荐……
呃~
貌似改稻为桑的事儿,也一点音信都没有。
电视剧情节果然都是虚构的!
“对了。”
这时麻贵忽然想起个事儿来:“今儿上午礼部好像要派人来,商议咱们山海监的常服式样,伯成老弟不是总嫌没衣服穿么,等定下来,咱们先照着做两套去。”
“常服式样?”
王守业闻言一愣,忙丢下手里邸报追问道:“知道是样式不?”
原本在文武体系之外,有特定官制常服的就只有厂卫系统,现在看来,山海监显然也享受了这一待遇。
“我怎么可能在知道?”
麻贵两手一摊:“你要想知道,就去找张主事问问,与各衙门的往来,惯常都是他在负责。”
王守业二话不说,转头出了值房,就去寻张四维打探消息。
帅不帅倒还在其次,可千万不能再弄成东厂那种娘炮风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