究竟是膜变小了,还是自己的魂魄壮大了?
考虑到是刚吸收了人参精魄,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——可甭管是前者还是后者,反正魂和膜是不配套了。
这直个劲儿的撑涨着,该不会把膜给撑破吧?
而真要是被撑破了,自己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?
不……
应该算是和人参精两败俱伤。
还是那话,你说你一草木成精的主儿,脾气这么火爆干嘛?
这直接碰壁而死不说,还把‘墙’给污出了问题。
何苦、何必、何……
正在心下疯狂吐槽那人参精,王守业忽觉头上一凉,似乎是有谁在用湿毛巾,擦拭他额头的汗水。
咦?
屋里竟然还有别人?!
王守业吃惊的挣开双眼,一张秀眉微蹙的俏脸立刻映入眼底。
原来是赵红玉。
刚才自己竟然都忘了,这小娘皮一直就在宿舍里候着。
“王大哥,你醒了?”
见王守业睁开眼睛,赵红玉立刻把手缩了回去,淡然的语气里透着疏离冷漠。
这态度……
可不像是有求于人的样子。
王守业先是一愣,随即恍然大悟。
昨儿才答应要帮她打探消息,今儿就酩酊大醉的被人抬回来,也难怪她会对自己不假辞色。
当下抬手捂住额头,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,呻吟道:“我……我这是又活下来了?”
说着,又摇头晃脑的叹气:“在漷县遇到怪鱼,在三河县撞上佛光舍利,没想到进京之后,又差点让人参精给害了性命——我该不会是被谁给诅咒了吧?”
赵红玉的确是心有埋怨,可听王守业说的古怪,却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追问道:“什么人参精?你不是刚刚吃酒回来么?”
“吃酒?”
王守业摇头苦笑,然后把奉命去道录司,探查童子参异状的事儿,大致说了句一遍。
当然,后面设计让褚管事背锅的事儿,他可没往外吐露半句,只谎称自己正在查探时,就被那异象熏的酩酊大醉。
“竟还有这样的事儿。”
因有那些怪鱼打底,进京后又听人说起过佛光舍利的事儿,故而赵红玉当下就信了个十成十。
想起方才自己心里埋怨,顿觉有些不好意思,忙又用毛巾沾了水,小心搭在王守业额头:“那王大哥你先好生歇息歇息吧,我……”
“你放心。”
王守业这时又摆出一副认真的嘴脸,抢着道:“赵班头的事儿,我一直惦记着呢,等晚上隔壁的柳百户回来,我就去托他帮着问问——他家是世袭锦衣卫,在北镇抚司还有些老关系在。”
虽说这交易,一开始是出自威逼利诱。
但见王守业这时候,依旧惦念着要帮自己打探消息,赵红玉还是忍不住大受感动。
她樱桃小嘴儿一呡,正待开口道谢,谁知肚子里却突然传出了咕噜噜的动静,登时羞了个红头胀脸。
“对了,你还没吃午饭吧?”
王守业急忙撑起身子,一时倒忘了额头的毛巾,等那毛巾打着滚儿跌落下来,他才急忙伸手去捞。
可见赵红玉也探手来接,当下那爪子就故意慢了半拍。
直到赵红玉接住毛巾,这才连人带物捞了满攥!
“呀!”
赵红玉娇呼一声,急忙发力挣动,却哪里挣的脱?
王守业又紧紧攥了好一会儿,这才‘后知后觉’的松开了手,讪笑道:“对不住,我……我这脑袋里晕晕乎乎的,什么事儿都慢半拍。”
此时赵红玉脸上的红潮,早都蔓延到了脖颈,稍稍有些狐疑的斜了王守业一眼,见他‘一脸忠厚’的样子,到底没有怀疑什么。
“对了,咱们去外……去伙房看看吧,也或许还有什么吃的呢。”
王守业本来想说去外面吃点东西,可一开口,才想起自己身上只余下一钱半银子、十几枚大子儿。
这要是都花光了,再有用钱的地方该怎么办?
因此急忙改成了伙房。
不过伙房的剩饭,眼下应该都被高世良可怜走了吧?
要不……
以工伤的名义,申请开个小灶?
却说与面显犹豫,但最终也没有拒绝的赵红玉,一前一后出了宿舍,王守业忽然又后悔起来。
自己不是决定要等等看的么?
这怎么稀里糊涂就撩上了?
唉~
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