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……”贺昆眼看着牛七的身体到地,大叫一声扑过来,一把揪住程灵慧摇晃道:“二哥,你疯了。那可是咱大哥。咱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大哥啊……”
开州府的官兵冲上来,连他带程灵慧一起扭压住。
沙溪县的把头见状,叫道:“错了,错了。这位是钦差常大人,不是土匪。”
开州府领头的官员道:“我管你什么长大人,短大人?土匪叫这人二哥,他就是土匪。”
“呸。”程灵慧一口唾沫吐过去:“你才是土匪。俺们浴血奋战的时候,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似得不露头,现在倒来逞威风。”
“大胆。”那官员抽出佩刀挥舞着:“你不想活了!”
沙溪县的把头道:“这位真的是常大人。有印信为证的。”
开州府的官员这才把程灵慧放了。让人把那些俘虏的喽啰连同吴末名,贺昆,李大力全部绑了,一路浩浩荡荡押回开州府去了。至于塌鼻子小金,已经在乱战中被踏成烂泥了。
程灵慧收拢人马,伤亡了二十余人。心里发愁,不知道该怎么和县令交待。那把头却只顾气愤开州府官员抢功。
瓷窑口清剿的豪杰们抓了剩余的匪徒跟他们汇合,一众官兵见并不是一无所获,这才消停了些。一路回到沙溪县。天色已经快亮了。
等了一会儿,常继文也回来了。并且同样带回了永昌县的俘虏。而那些前去搭救他的豪杰们,根本就没进沙溪城就各自回家了。
程灵慧见常继文平安回来,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。她是不在乎什么功劳不功劳的。就没跟常继文说瓷窑口的事。常继文就手开始起草奏本,也就没有提瓷窑口一个字。
剿匪的事尘埃落定,程灵慧一直提着的精神头儿一散就觉得不好了。
她这些天都是带着伤东奔西走。现在一散劲儿,就觉得支撑不住。回到常家大院就躺倒了。
她身边又没有个使唤的人。常继文又忙着剿匪善后的事好几天没回家。多亏了常家大奶奶照应,她和常之洲才没有清锅冷灶的捱不过去。
等她伤好了一点儿,思想着还是要给常之洲找个伺候的人。万一自己哪天起不来了,这没娘的孩子也有个人照顾。常大奶奶为此很是夸奖了她一番,把自己身边的一个婆子,一个丫头送给了常之洲使唤。程灵慧心里别提多感激大嫂了。
但是,由此二奶奶就恼了她,嫌她跟大奶奶走得近了,不和自己亲近。对此,程灵慧也是无奈。
常继文五天后才回来。经此一遭,他也憔悴了不少。夫妻二人相拥在一起,谁都没说话。看见婆子端了药进来,常继文才知道程灵慧那天夜里和贺昆交手时就已经受了伤。
可他还得回京复命,不能在家久留。第二天一早,带着满腹牵挂走上了回京的路。
常继文走后不久,常家二爷带着宠妾回来了。他是回来分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