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混沌巨兽甩了甩耳朵，翻了半个身，然后又轰隆隆地打起了呼噜。

秦冲笑道：“原来你叫混沌巨兽啊，真对不住，从来没有见过，还以为你是怪物呢！”

混沌巨兽鄙夷地笑着，声音像震天动地的海啸：“真是孤陋寡闻，洞玄虚空，谁不知本兽大名？你居然说从来没有见过，看来，你也只是无意中闯入此间的！”

秦冲眼珠子一转，也不慌着管地上躺着的众人，而是高声笑道：“混沌前辈，洞玄虚空有很多人吗，所有人都听说过你的名字吗，我看不一定吧？”

混沌巨兽却惊讶地问道：“人？什么叫做‘人’？”

秦冲一怔：“怎么，前辈不知道什么叫‘人’？难道洞玄虚空里没有人？”

“当然没有！”混沌巨兽轰隆隆地笑道，“洞玄虚空有妖、有魔、有鬼，就是没有人！小子，你跟我说说，什么是‘人’？对了，你们这些，全都是‘人’，是不是？”

秦冲点点头道：“是啊，我们都是人。准确地说，我们都是人族。不过也奇怪了，你连‘人’都不知道，显然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了。可是外面的人，怎么又知道洞玄虚空呢？”

他脑海里飞速运转着，想了想，又问道：“前辈可能感知整个洞玄虚空？”

混沌巨兽笑道：“要想感知，也不是不可以，不过本兽太懒，我为什么要去感知？”

秦冲有些着急地道：“可是有很多人都进入洞玄虚空了，他们恐怕会对你不利的啊！”

混沌巨兽笑道：“你不用担心，本兽知道你说的是什么，那些像蝼蚁一样的小东西——啊，你别误会，我说的不是你，虽然你比他们还要弱小——他们想找的不是本兽，他们也不是我。就连你们能够闯到这儿来，也只是无意中出了一点岔子而已。所以，本兽有什么必要害怕呢？”

秦冲有些哭笑不得，这混沌巨兽说话是不是太直白了？

他没有表现出来，而是转个话题问道：“前辈，您说我们闯到这儿来是出了岔子，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，我们又要怎么离开这里呢？说实话，打扰到了前辈，很不好意思的。”

事实证明，“伸手不打笑脸人”这句话，放到哪儿，应该都是适用的。

他表现得这么有礼貌，混沌巨兽就不好意思冲他发火，嘿嘿一笑，就像半空中打了个霹雳：“你知道洞玄虚空是个什么地方吗？本兽看来，你并不知道！”

它又动了动脑袋，让自己舒服一些，然后笑道：“告诉你也无妨，这洞玄虚空，本就是本兽创造出来的一个空间，换一句你能理解的，就是：它，就在本兽的体内！”

秦冲一呆，脱口叫道：“这，这怎么可能？”

“这有什么不可能？”混沌巨兽笑道，“天道无常，归根结底，不过是时间与空间的二元而已。你难道不知道，纳须弥于芥子，反过来，也是能将芥子化须弥的吗？再说，永恒与遗忘的联系，创世与灭世的区别，意念与物质的参合，这些，你也应该知道才对啊！”

秦冲听得云里雾里，尴尬得恨不得用脚趾挖个三室两厅出来，然后一头躲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