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话虽这么说,但真正知道了“姹女渡魂大法”的具体内容,还是心头有些打鼓。
“这不就是‘双修’吗?”她抓着楚芊的一只手,羞得满脸紫红,“要不,只由你……”
楚芊嘴角抽搐:“你当我不知道你和他的事?我知道那不是你情愿的,只怪阴差阳错。而且这两年你一直陪着他,他和你都这么优秀,我也知道,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。我都不介意了,你就不需要装了。再说,我一个人,根本没办法支撑这么久,必须要你轮换!”
萧瑶猛然低下了头去,一只手捏着衣角,就像被说中了心事的邻家女。
楚芊叹了一口气:“等他醒来,我会劝说他给你一个名分,以后,我们就是姐妹……”
“千万别!”萧瑶却猛然叫了起来,“他不会同意的,我也不同意!”
楚芊惊讶地看着她,却见她又低下了头,无尽的委屈,从那小小的身躯里散发了出来。
“他的心里,只认你一个妻子,我是知道的,哪怕现在这样子,他也不会同意,哪怕我只是做他的妾。我和他虽然是无可奈何的事,但我也不愿意强占他对你的感情。我要是向他要求名分,我就会更加觉得对不起你。你不要劝说他,他醒了,我就会离开,真的!”
楚芊脸上神色变幻不定,最后长叹了一声:“懒得管你们,我们开始吧?”
她找了最靠里的一间石头屋子,带着秦冲和萧瑶钻进去,然后把门窗都用石头密封起来。
“姹女渡魂大法”很简单,就是借“双修”之事,将自己的灵魂,渡入对方的身体里去,暂时性地让对方的灵魂醒过来。至于能让对方醒来多长时间,则取决于自身神识的强度。
“以我的修为,大概能够坚持两刻钟时间,然后就要换你来了。”楚芊道,“为了无缝衔接,不至于前功尽弃,你我最好不要离开这个屋子,随时做好准备!”
萧瑶羞得连话也说不出来,这种功法,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要求呢?
楚芊淡淡地道:“这秘技传自九玄仙宫,本就是一种魔功?”
萧瑶震惊地抬起头来:“九玄仙宫不是仙界吗,怎么会有魔功?”
楚芊冷笑道:“不但有魔功,还有魔宝,许多人还豢养了魔头!你可能想错了,仙界并不反对魔的存在,实际上,魔对他们来说,还是一种十分难得的资源!不过他们不容许魔脱离了他们的掌控,他们怕的不是魔,而是魔化,他们就是一群自私到了极点的人!”
萧瑶只觉得整个世界观都在崩塌,大脑都有些紊乱了。
“好了,我们该开始了!”楚芊说着,便开始解开身上的战衣。
石头屋子外面,楚薏站在门口,她是负责给屋里人放哨的。她默默地站着,望着头顶数十丈外那漆黑一片的山石,脸色似乎有些变幻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她不知道那“姹女渡魂大法”是什么意思,她只是不时摸着自己的脸蛋,那场爆炸留下的痕迹还在,很鲜明,她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埋怨谁,仇恨谁,还是默默忍受下来?
如果要埋怨、仇恨,那就表示她必须得离开这儿。可是离开了,她又能去哪儿呢?
试剑府吗?那不可能。他们的确曾经找过她,她没同意,为此还挨了一剑。而她之所以不同意,实际上就是怕楚芊、秦冲回来,事实证明,她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。
想到秦冲在卢城的那一拳,她就从心底泛起一阵阵惊恐!
于是,又把刚刚抬头的那一丝报仇的想法,狠狠地摁灭在了萌芽状态!
她就这么默默地坐着,一直坐了三天,除了吃饭、上厕所,就从来没离开过。就连睡觉,也是靠在墙根里,身上盖着楚鸣空给她送来的毛毯。
楚鸣空在第一天就出去了,第二天晚上回来过一次,接着又走得无影无踪。
她没有问他去了哪儿,从她回来的那天开始,父女间的隔阂似乎从来就没有消失过。他知道她为什么回来,不过是因为秦冲离开了白鹿学宫,她也在那儿呆不下去了而已。
看着楚鸣空从石梯上匆匆走下来,楚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然后三天来第一次站了起来。
楚鸣空一路小跑过了桥,来到她面前,只说了一句话:“咱们先躲起来!”
楚薏也不问为什么,跟着他就往暗河的上游走。
上游有一块礁石,背后的水很浅,只能淹到他们的脖子,那地方隐蔽到了极点,光线又很暗,极其不容易被人发现,正是楚鸣空早就找到的一个藏身之地。
躲进礁石背后的水里,楚鸣空轻声解释道:“有人来了,很强。他们多半会发现这儿。我们躲起来,你姐姐他们又躲在屋子里,他们找不到人,也许就不会详细搜索。”
楚薏嘴角一扯,似乎在冷笑。她可记得楚芊说过,真正的高手,从来不用眼睛找人,而是用的神识。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,找得到如何,找不到又如何,她早就已经看淡了。
但躲了足足一刻钟,却什么动静也没有。石头房子里面的楚芊、萧瑶和秦冲,也没有任何异样。楚薏忍不住看了看楚鸣空,却见他一脸凝重,便也忍住了没有问。
便在这时,山腹上方突然传来了雷鸣般的响声:“咚!”
猝不及防,楚薏差点吓得跳起来,楚鸣空连忙一把按住她:“他们在破坏幻境。记住,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你都躲在这儿,就算我出去了,你也不能出去!”
他回过头看着她,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地道:“如果你姐姐他们真的不能幸免此难,卢城楚家,你就是唯一的独苗!找个女婿,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,一定不能为我们报仇!”
楚薏忽然觉得眼角有些发涩,却并没有说什么,只是慢慢地、重重地点了点头!
头顶上,突然又响起了一连串的“咚咚”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