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茹静静地看了她半晌，摇了摇头：“你的天赋也不错啊，难道你就不想成仙？”

“我不一样！”段小歌笑得很甜，一点也不像在谈论跳崖这种令人悲伤的事，“我是和他们一起出来的，他们都死了，我成仙也好，成魔也好，都不会开心，不如下去陪着他们。”

秦茹忽然一笑：“其实，我也是和你一样的，他是我哥哥，我愿意陪着他而死！”

她伸手拉住段小歌的小手，笑道：“本来也想成仙的，可是看到这两队仙人这样子，我忽然觉得成仙其实也没什么意思。走吧，咱们一起下去，和他们作伴去！”

她反手将只有宗师境的段小歌背在背上，双脚一蹬，便跳了下去！

不知道，若是何钰和秦浩天看到了这一幕，会作何感想啊？

也不知道，断愁涧底，到底是什么光景，他们，会不会真的聚到一起？

其实并没有聚到一起，最先跳下来的秦冲和萧瑶，早就已经离开了。

断愁涧底是个深潭，名字就叫做“无愁潭”，这潭不大，方圆只有六七十丈，却极深，哪怕是在岸边，也足有十几丈深；而正中心那片水域，甚至深达百丈！

潭水极其清澈，看不到一片水草，也没有水蛇、鱼虾等妖兽。

潭水极冷，如果是在平时，感觉到如此冰凉的潭水，萧瑶没准是会骂娘的。但此时，她却只为谷底有这么一洼潭水而庆幸：真好啊，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，居然不用死！

秦冲仍然浑浑噩噩的，似乎没有任何灵智。萧瑶便抱着他，奋力游到岸边，踩着潭水重重一跃，便跃到了岸上，平躺着休息一阵，坐起身来，开始往四周打量。

这谷底也很狭窄，潭水的上游是一条小河，顺着山谷逆流而上，河床只有丈把宽；河床左侧紧贴着峭壁，右侧到峭壁也只有两丈距离，全是荒石，一棵树、一株小草也没有。

深深的谷底，本来就没有什么光线，昏昏暗暗的，往山谷深处看去，只能见到一片黑暗。

“这地方可没有路啊！”萧瑶喃喃说着，又往小潭的另一面看去，那又是一片峭壁，看来这山谷是个断头谷，只有逆流而上才有可能找到出口。

于是她扶起秦冲，顺着小河往山谷深处走去。秦冲很听话，她叫他走，他迈开双腿便走。

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谷深处的时候，忽然“扑通”一声，却是楚芊掉进了潭水里。

她的修为也不俗，虽然比不上秦冲，比起萧瑶却是只高不低的，很快便爬上了岸。但不知为何，她看到的谷底景象，却与萧瑶看到的大不相同：萧瑶看到的那条河，是从正南方向流过来的，她却看到它来自于西南方向；萧瑶在谷底没有发现任何一头妖兽存在，但楚芊却听见了一阵阵兽吼声，似狼嚎、似虎啸，又似鹰唳、猿嗥，直听得让人毛骨悚然！

不过，楚芊也没找到秦浩天所说的“阴邪污秽的东西”是什么。

她揉了揉手腕，深深地叹了口气，顺着那河道便往西南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