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咕咕越发觉得，莫问的天赋可能只比自己稍差。

要知道，她可是真君。

所以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成长起来。

小打小闹也就算了，敢越雷池一步，那就只能化为灰灰。

正常灵根的仙人之间，姑且还能算竞争关系，禁忌天赋，则是不折不扣的猎杀者，怪物。

那是海量仙家前辈壮烈成仁，好不容易才铲除的梦魇，必不能让他们卷土重来。

所以这不是针对莫问，是针对和他一样的所有人。

愿意划下红线这件行为，本就是因为掌教的仁慈。

……

忙碌了一天的莫问老师傅，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被窝，终于又能利用夜晚的闲暇进入他期待已久的梦乡。

这一次，他选对了。

沉沉睡去，迷梦中醒来时，悦耳动听如仙乐般的声音响起：

“徒儿，你可知如何叩开仙门？”

在这一瞬间，莫问聚精会神的听着，必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字。

眼前这个其貌不扬，但打扮的颇为随意随和，仙风道骨之意天成的老人正微笑着传道。

这颗梦的碎屑的主人，也摆出了一副完全虚心受教的模样。

“其实，很简单。所谓灵根，并非真实存在的物体。而是盘桓在更加虚无缥缈的精神领域。”

“倒不如说，灵根是一道枷锁，锁住了真实的自我，真正的精神，我们的本我。优秀的灵根，其实就是更加脆弱的枷锁。”

“破开枷锁，探寻本真，接纳天地，扩充自我，这就是修真。”

“你是想问什么问题吗？孩子？”

仙长捋着他长长的雪白胡须，温和道。

“是的，师父。照您的说法，每个人其实都有灵根，也都可以修真？那星空战场如此焦灼，为何不尽可能增加我们的有生力量？”

“因为成本。”

“枷锁沉重与否，与本我强大与否并无直接关系。可是，枷锁脆弱者，潜心修炼三五年，总会有所结果。枷锁顽固者，大多蹉跎一生，也无法见到真正的自我，那还不如去挖矿什么的，供养吾等成道。”

“这当然会埋没人才，但同样是仙人，有的可以摘星填海，有的却只能烧一锅开水。本身不确定性就太大，培养的资源又有限，所以只有筛选再筛选，放弃又放弃……即使如此，以门派的底蕴，依然显得捉襟见肘。”

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。

莫问也认同的点了点头，不过这老头说的不对。

他提都没提仙家想要把特权垄断在少数人手里的真正原因。

如果像推广义务教育那样推广修真法，再设计合适的年限，合适的考核制度，让有志于此的人自愿主动承担风险，半工半读，仙人的数量恐怕会是目前的百倍千倍。

那样当然会损害既得利益者，但井喷式的爆发仙才，想想就知道是个如何强大辉煌的未来。

不过莫问也只是想了想，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回到了课堂，继续体验这节修真班才能学到的小灶课。

下一段，就是如何毁掉这名为灵根的枷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