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，从粉色的梦中挣扎醒来的莫问突然一愣。

身上，没那么疼了，似乎还有些痒。

不过昨晚挑粪留下的疲惫是一点没少。

莫问疑惑的走到镜子前，看到了身上狰狞结块的黑色伤疤。

正常来说，人体绝对不可能愈合的这么快。

“这就是仙兽的力量吗？”

这再次提醒了莫问，仙人与凡人的差距，如渊似海。

仙家稍微从指缝漏上那么一点，就能让普通人受用匪浅。

必须得想个办法偷学。

莫问再次坚定了决心。

普通班和修真班虽然是分开授课，但都归属于清月派，上课地点也都在昨天的那座月神山上，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。

莫问订立了非常明确的自我提升计划。

按照计划，他今天早上需要在做完一百个俯卧撑，一百个负重深蹲后，长跑上学。

当然，练后的早餐要安排足量的肉蛋奶。

他上辈子虽然算是宅男，但并不胖，也不羸弱，为了能够提升在游戏内的表现和反应速度，他始终坚持健体，也学过众多理论，自然对这些很懂。

至于成绩，比起他在游戏中的造诣自然不值一提，但一口气做八十个俯卧撑，三十个引体向上还是可以做到的。

按照他的理解，虽然暂时还没找到偷学仙法的路子，但强身健体是绝对不会有错的，甚至可以放到目前最高优先级的几件事之一。

这具身体本来就有一身腱子肉，可不能浪费了这难得的底子。

……

莫问到的很早，不少同学都主动跟他打招呼，他也一一友善回应。

但是昨天的那场事故，以及今天缺席的三人，让大家都心事重重。

普通班的教室，就是之前进行灵根探寻秘仪的溶洞，修真班则是另有小灶的地方。

莫问心中了然，这很正常，只是防备偷学的手段之一。

今天等了近一小时，大咕咕风行玄鸽真君才姗姗来迟。

但她并不为所动，化身超顶的眼镜娘后，高声喝道：

“肃静！今天，诸位的第一堂课，《律令》，由我来上。”

底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。

“嗯？”

眼镜娘一瞪眼，台下立刻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掌声。

“这才差不多。你们这群雏鸟，真的是蠢的离谱。之前阶段的教育刻意弱化了这点，但你们现在需要意识到，这个世界，是由吾等仙家主宰的。你们对本君可要放在心里尊重。”

“具体来说，你们从现在开始，就是自身行为的第一责任人，必须遵守以下律令，否则，哼哼。被分配去虚空战场大概会是最好的下场。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给本君记好了！一字也不能忘！”

“第一律令，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伤害仙人，如果仙人遇到麻烦，要主动帮助。”

“第二律令，在不违背第一定律的前提下，服从任何仙人的任何指令。”

“第三律令，在不违背第一定律和第二定律的前提下，保护好自己，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。”

“第四律令，在自主选择行为时，应确保符合仙家的整体利益。”

“第五律令，是仙家给予了你们一切，要心怀感恩，以为仙家献身为荣。”

“好了，下课。”

“对了，昨晚发生的事情，我提一下。”

本来正因为大咕咕这所谓的第一课而震惊的学生们，当场都被拉回了注意力，想听听看她说什么。

“因为缰绳制作公司的做工质量问题，导致仙兽脱缰，不幸有两位同学遇难，而剩下的一位还需要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才能回来继续上课。”

“抚恤金和治疗费用都会由涉事公司负责，大家出行时应注意安全，以此为鉴。结束。”

说完之后，风行玄鸽真君扑闪着翅膀悠然飞走，似乎是因为下班，动作格外轻灵。

只留下现场的一帮子学生一片哗然，茫然四顾。

死了？

怎么会就这么死了？

仙人不是有的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手段吗？

大家基本上都是孤儿，哪里见过这种场面！

之前的教学内容都是普通的知识和礼义廉耻，网上对仙家的宣传，那是一个赛一个的伟光正，全员活菩萨。

但似乎，从灵根探寻秘仪之后，被断定没有仙缘之后，某张原本就一直存在，被用来过滤冰冷真相的轻纱开始渐渐揭开……

……

“叮咚，您已收到信息。”

莫问看着短信提示的贷款增加额度，沉默不语。

这趟救护车出动，包括医护后续给他的包扎，加起来是4元。

刚好等于他兼职打工一小时的时薪。

莫问现在的一小时，只值这么多。

莫问不知道仙人的一小时值多少钱，但他知道，如果那个仙人愿意付出一小时的时间……他们绝不会死。

这第一课，果然不同凡响。

莫问咬紧牙关，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他在此刻，远超之前任何瞬间，他渴望修得仙术，成为仙人。

只有那样，才能做到他现在想做的，有一点点血腥残忍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