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李希圣为首的三人逐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,慕容喜晴这才放下戒心,长舒一口气。
“哈哈哈哈,没想到兄弟不仅是相貌出众,捕猎的手段更是一绝,项某人佩服,不过那只我已经水煮拔毛了的野鸡,兄弟能不能归还于我……”
未说完话的这位正在言语的项某人,肩部便被一高壮男子重重拍下,拍得一身书生意气的少年差点跪下,随即高壮男子拉住他们一边一个双手拥戴,他豪声道:“诶!自家兄弟,讲那些作甚,不就是只野鸡嘛,为了这个争吵,不跌面儿啊?让别的人看见了,莫不是以咱们吃不起,一人一只!我送你们。”
左边腋下的李希圣笑着说道:“多谢大哥,我对您的敬仰如涛涛江水,延绵不绝,又如黄河泛滥,一发不可收拾啊。”
右边腋下的少年冷哼一声,对于这种媚献之举,他项某不屑为之。
居中的高壮男子虽然听不懂这什么江水什么河水的,但他今儿高兴,笑意不止。
李希圣看到了慕容喜晴,感受到了后者眼神中的怨气,便连连咳咳,从松开的手臂之下走了出来,指了指少女介绍道:“两位哥哥,那位便是慕容喜晴,是在下的内人,长得还算凑合,就是脾气差了些。”
一高一矮两人同时看向那名红衣女子,眼里炬是惊骇,就这还长得一般?你小子不是心比天高就是眼睛瞎了。
而此时慕容喜晴的心里也是骇浪惊涛,虽然能理解他这么一番说头并不是毫无道理可言,身在江湖,并不由己,但是少女还是忍不住踩了一脚他都脚趾,却只是为了泄他早上留下自己孤身一人的愤慨。
慕容喜晴有模有样的厉声呵斥道:“死哪儿去了,老娘要饿死了。”
一壮一瘦的二人看到此言此景,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,看着吃疼不以的李希圣,心中缓和了不少。好似这般才合情合理,这般才从狗男女变成郎才女貌。
身高七尺有余的高壮男子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在下黄福来,洛阳人士,此番前去淮南,遇到李兄弟,觉得脾气很和我胃口,又是同路,所以便拉着他一起同行,姑娘莫怪。”
“不怪!”
三人同时愣了一下,随后身体修长,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也上前打了个稽首道:“项鹤,早时前往长安进考的举人,皇都移居洛阳后,来到洛阳。襄阳人,襄阳的最后一个人。”
少年见况感觉不对气氛,随后继续补充道:“本来是想着进榜为官,然后帮助家乡兴复,不过现在既然襄阳暂时没有了,也就不用进京了吧,嗯,暂时不用了,所以决定同你们一起游历,当个游侠。”
气温仿佛骤然降低,阳光却是明又媚,高壮男子打了个哆嗦,随即打趣道:“哈哈哈,都愣着作甚,讲那些多没意思,不过不是我说你项老弟,就你这样的,我看做官就算了,跟我混混江湖,以后当个行侠仗义的好汉,我看指定成。”
黄福来向众人展示了一下自己强壮的手臂,满脸豪气道:“想不想学,我可以教你们。”
众人纷纷摇头。
黄福来无奈摇头,我难道要说我是武道宗师,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。念头刚浮出脑海,高壮男子便忍不住脱口而出。
“我其实是武道宗师!”
三人唏嘘一片,各自忙活。
我真的是武道宗师啊!
李希圣和项鹤将刚才拾来到木材堆积点燃后,将处理好的野鸡搭在柴火上烤了起来,两两而坐。
项鹤还在纠结刚才是否说错了什么话,黄福来看着自己的腱子肉,唉声叹气,慕容喜晴环膝而坐,脸色泛红,头越埋越低。李希圣则是盯着刚才自己‘顺手’捕猎来的野鸡,直吞口水。
四人各怀心思,没有言语。
李希圣憧憬那豪气云天的江湖,对于那片未知的新天地,少年只是在书中看到过,儿时候只是嬉笑胡闹都是那般滋味,现在真正意义上的走入,天人合一境界的他,仍然向往,所以对于眼前二人,他并没有心视窥探,或许以后也不会。
野鸡被烤的吱吱作响,香气溢出,李希圣用手翻转着烤架,率先发言问道:“大哥,现如今这座江湖是个怎么样的光景啊?”
旁边慕容喜晴用膝盖撞了撞他,示意你不知怎么不问我!
黄福来闻言瞬间容光焕发,哈哈笑道:“兄弟,大哥必然……”
“知无不尽,尽无不言。”
有点木讷的汉子看向项鹤,抱拳致谢,然后在哪儿念练有词,好像在原酝酿措辞。
不等他开口慕容喜晴便缓缓说道:“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,从旧北朝衰落后,如今中原的大部分门派世家都纷纷淡出了视野,现在留存下来的,都是些底蕴深厚的老门派,以渝州境内以剑术名闻天下的蜀山剑派为首,之后是中岳泰山脚下的九龙帮,是拳法闻名的外家豪门帮派,洛阳的养剑湖,青苍派,南部锡州的黄庭廊,剩余的就是一些不太出名的大大小小帮会了。”
黄福来听得仔细,和自己要说的相差无几,挠了挠头,疑惑道:“大致和我想的差不多,但是洛阳哪里有个青苍派,我怎么没听说过。”
李希圣闻言空出手来,指了指慕容喜晴:“喜晴她独创的,目前我也算半个青苍子弟,不过是个杂役弟子。”
项鹤和黄福来错愕不已,眼观鼻鼻观心,两人对视了一眼,选择跳过这个话题。
项鹤转移重回正题,接下话来继续道:“她说的不错,现存的确实只有这些了,不过北朝战乱期间,这些都只是这座江湖的冰山一角,现在太奉新朝建立,那些早早选择隐匿的帮派,都在暗中蠢蠢欲动,抓住这个机会,重新开宗立派,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,只是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一股风浪。”
李希圣聚精会神摆弄着手里的烤鸡,将其分给他们之后,拿着一只鸡腿,吃着鸡腿,心思飘远。
蜀山剑派他也听说过,儿时老头子的身边侍卫,一个叫做卫青的男子便是蜀山剑派的人,身上佩四尺重剑,儿时只觉得好长好长,现在想起,一般人不能拿的起,更别说柔然使用。然后就是黄庭廊,出征时候听军中士卒说过,是注重内家功法的大派,九龙帮的撼山拳,养剑湖的铸剑术,铸有当世第一名剑|天丛云。
真是让人期待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