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嘴边依旧带着笑意,拓跋玉拿着刀子的手却有一瞬间的颤抖,摸不准他的笑究竟是何用意,沉思了一瞬,她纠结再三,最终还是放下了匕首,老老实实地坐着。
时间流逝地飞快,漆黑的夜晚此时此刻已经透出了蒙蒙亮,朦胧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,而东方的太阳正渐渐地浮出水面。
“马上就要日出天亮了。”
拓跋玉不知为何只觉得一颗心十分沉重,隐隐约约透着不安,伸手掀开马车上的帘子,道路两旁的树枝与店铺飞快地向后褪去,让人看花了眼。
“苏祁宇,我要这个。”
“苏祁宇,我要那个。”
……
往事一幕幕地浮上心头,只不过距离那日短短不过两日的时光,拓跋玉却恍惚认为像是过去了十多年一般,那时的他们还未撕破脸皮,还可以有意无意交谈几句。
而如今却只怕再也不能了……
若是再见面,恐怕只有兵戎相见了。
约莫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快速奔跑的马车便已然到了重兵把手的城门口,城门口的士兵厉声询问道:“车上何人!”
“吁!”
车夫连连拉紧马匹的缰绳,一脸赔笑着指了指车帘内,语气和善的解释道:“里面是我们南蛮的拓跋玉公主和拓跋真太子。”
“哦?”
城门口的士兵还未接收到任何的命令,听到她们乃是天朝的贵客,于是立即收起了手中的长剑,十分恭敬的冲着马车点了点头,继而变了语气,询问道:“不知太子与公主有何事这么早便要出城?”
“我们听闻你们天朝的普济寺十分的灵验,所以想要去求签。”
拓跋玉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缓缓地伸手拉开了车帘,露出了那张足以颠覆众生的姣好且妖艳的面容。
士兵一看到拓跋玉本人出现了,立即低下了脑袋,随后冲着身后的士兵吩咐道:“放行!”
普济寺的签确实十分灵验,这在天朝并不是秘密,而南蛮的公主凌晨赶往普济寺这一类的事情更是十分普遍,所以士兵们不禁放松了警惕。
“吱呀”一声,厚重且古老的城门被人从内向外缓缓地推开,坐在马车上的拓跋玉瞧着已然打开的城门,不由地勾了勾唇角,笑着拱手道:“感谢!”
“公主谬赞。”
车夫见此立即拿起马鞭狠狠地抽打着眼前的两匹白马,马车跌跌撞撞的朝着郊外的方向走去。
“看来我们出逃还是很顺利的嘛……”
拓跋真透过车帘睨了一眼乖乖杂站在城门口一动也不动的士兵,勾着唇角冷笑了一声,道:“真是一群蠢货,不过也好,我们顺利逃了出来。”
“嗯。”
拓跋玉点点头,掀开车帘,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绽放地花姿灿烂的花田,而清晨微冷的风徐徐吹送着花田的香味,令人心旷神怡。
可饶是如此,拓跋玉的内心依旧是“扑通扑通”地跳个不停,仿佛下一秒就有什么血光之灾出现。
“哎,放轻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