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视了一眼来来往往的官员,捕捉到他们眼中看好戏般的心态,武思江的眉头拧的更紧了。
二人大步流星地走出朝殿,昏暗的天色已然露出了几分肚皮儿白,丝丝地凉风扑面而来,却丝毫感受不到一分凉意。
“父亲,父亲!”
一道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武思江的脚步不禁停顿了一瞬,看了一眼脚步不停反而有加快趋势的周震北,他拧了拧眉,正欲抬步离去,身旁陡然之间多了一位身穿官服的书生气男子。
原来是苏亦。
“父亲!”
苏亦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,与周震北并排大步走了起来,他微喘着粗气,言语之间带着几分笑意,“父亲,您如此行色匆匆是为何啊。”
周震北睨了一眼他,冷笑了一声,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:“丞相大人这是明知故问么?”
皇帝在朝堂上都已说的如此清楚直白,这般发问,是看笑话吗?
苏亦“哦”了一声,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,吃惊地问道:“父亲可是要回去拿兵符再而进宫交给皇上?”
周震北心中憋闷的厉害,瞧着苏亦这副小人的模样,心中更是来气,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许多。
“这边疆无战事,可谓全部都是父亲的汗马功劳,皇上念及父亲年迈且身体也不如以往一般硬朗,才将兵符收去,父亲您可千万不要对皇上不解啊。”
“呵!”
周震北猛地停了下来,苏亦始料未及硬生生地撞在了他的肩膀上,一脸吃痛,捂着额头向后直直地退去,下一秒,又撞在了一个硬实的肩膀上。
“丞相大人可千万要小心,莫要撞坏了!”
武思江伸手扶住他的身躯,语气微冷地开口道:“若是撞坏了,吾皇一定会心疼的!”
周震北双手抱臂,冷眼眯着看向一身书卷气质的苏亦,忽而又觉得好笑,冷笑着说道:“老臣多谢丞相大人的关心,不过丞相大人还是好好地关心自己的家事吧。皇上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,老臣我是年纪大了,但是老臣的耳朵并不聋,眼睛并不瞎,对于所有的事情,老臣自己会判断,更加不会想错陛下的心意,也不会有叛逆谋反之心,丞相大人不必过于担心了!”
痛痛快快地说了这番话,周震北随口向地上淬了一口,在苏亦目瞪口呆的神情之下,抬步与武思江并排离开。
“诶。”
走了几米远,武思江才愤愤不平地开口埋怨道:“这位丞相大人怎么说也是您的女婿,他口口声声喊着父亲,可行为处事哪里把你当做一个父亲了!”
一个文人且位居丞相之位,怎可如此不顾礼义廉耻?
周震北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,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,只是淡淡说了一句,“小人得志罢了。”
若是苏亦没有跟上来冷嘲热讽一番,他这才需要对苏亦刮目相看。
迈过高高的门槛,从侍卫的手中牵过马匹,武思江并未离去,而是一路追随着周震北直接来到了将军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