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堂外林荫小道上,铺满了枯黄的落叶,一身宝蓝西服的徐来踏着这满地枯叶,心中便有了几分悲凉:这萧瑟深秋,还真是令人伤感......
拂掉肩膀上的落叶,徐来抬眼便看到一个长衫男子匆匆赶来。
虽然此时的王天木一袭深灰色长衫,头上戴着黑色礼帽帽沿压得很低,但是这身形,徐来便知是他来了......
王天木轻咳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:“这次是我欠你一个人情...”
“人情?”徐来冷冷道:“你们能不能活着从这法租界出去还两说!”
王天木苦着一张脸:“我倒不怕出不去,我只怕到时会连累到你。”
“威胁我?”徐来说话间已经欺身上前锁住他的咽喉:“信不信我可以马上让你消失。”
王天木死猪不怕开水烫:“现在胡四宝那个混蛋,仗着他在法租界同刘督察长交好,竟然动用他在法租界所有的人脉,挨家挨户提取指纹...”
他话还没说完,徐来的手便从他脖间松开:“呵,就凭那半枚指纹?”
“你是说我们在如意坊果真留下了指纹?”王天木一时忘记他才逃过一劫:“不会的,我的计划天衣无缝,况且行动后,我们都已经打扫擦拭整个现场......”
“那半枚指纹就是从山口那把倭刀刀柄上发现的。”徐来盯着王天木,想要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后悔。
可这家伙是鸭子死了嘴巴硬:“我一人做事一人当!”
“当!当!当!当!当!你以为你是铜锣?!”徐来很讨厌他的这种自以为是:“只要你进了日伪特工总部,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!”
“哼!那帮汉奸走狗!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?”
“错!他们整起国人来,比日本人更有手段。”徐来一想起丁默邨看赵子悦的那个眼神,恨不得将他眼珠子抠出来!
见王天木沉默,徐来也没打算给他好话:“知己知彼百战百胜,别忘记了他们也曾经是你们国军的一份子!”
王天木猛然抬头:“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“蛰伏!”徐来淡笑道:“岸上扰人清梦,不如......”
王天木知道徐来在点拨自己,便一拱手:“多谢!”
“我可什么都没说。”徐来摇摇头,不无讥讽道:“你们这组现在是露了大脸,一定能在艾老板跟前讨个大封赏。”
王天木无从反驳。
暗杀了山口几人,这事早已经惊动到了国军总裁那里。
此时的国军总裁正在重庆的黄山别墅里,认真听取中统徐副局长的紧急情报。
“近卫文麿在十一月三日本本土发表了经济上“以战养战”,政治上“以华制华”,军事上集中进攻解放区和敌后战场的对华策略。”徐恩增头上已是大汗淋漓:“他还说只要国民政府让您下野,就可以坐下来和谈,否则......”
“娘希匹的!”国军总裁愤怒地将手中的文明棍狠狠地戳了戳......
“总裁息怒!”徐恩增双脚如定在原地,一时就只有这个四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......
国军总裁冷静下来,指了指徐恩增:“可均,我要让他现在就尝尝骨肉分离,阴阳相隔的痛苦!”
“是!总裁!”徐恩增这才如蒙大赦,领命后急急退出了黄山别墅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