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,他要我拿五十张空白盖章的良民证来平息此事?”马伪警察局长似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:“不行,这一张良民证在黑......”
坐在办公室里烤着炭火的周宇轻咳了一声,那马伪警察局长才自知失言:他本想就这良民证在黑市上也是一证难求的。
周宇一脸无奈地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叠相片:“局座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。”
马伪警察局长很是狐疑地接过相片一看,这不看便罢,一看就不得了了,吓得顿时差点跳起来。
这也难怪他这样,那相片照得贼清晰,那名女子挣扎着,面色惊恐,碎花旗袍衣领微敞,露出脖子下的雪白部分,而自己紧抱着那名女子的细腰不撒手,钟良则奋力掐住自己的脖子往后拽……
这照片就连此时的马警察警察局长看在自己眼里,也觉得照片里的自己很是猥琐不堪。
这些相片要是流到那些小报记者手里,那不但声誉俱毁,自己的官位也必将不保。
因为在这节骨眼时的上海,日本人再三强调要上海各个部门尽量做出亲民爱民护民的姿态,来堵位租界各国对日本军部的看法和抗议。
周宇见时机成熟,这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事先徐来给他的那一包金条:“局座,您看,这忙也不是叫你白帮的。”
马伪警察局长接过那包金条掂了掂:“要良民证可以,不过一手给底片,一手才能交证!”
听着马伪警察局长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这些个话,周宇心情大好: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。
“局座,这事包在属下身上。”周宇赶紧表明心迹,自己刚来警局几天没多久,以后仰仗眼前这位上司的日子还长着呢。
“你去户籍室领良民证,就说是我的意思。”马伪警察局长沉吟片刻,还是允了周宇。
与此同时,小农场内的一处院子里。
年轻男子一脚的泥巴正牵着一个同样一脚泥巴的小男孩进了院内。
“魏华?”院内等候多时的向南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惊到了。
一向喜欢干净整洁的他,现在居然一个裤管高,一个裤低的出现在自己面前。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魏华?
“你就是舅舅的新娘子?”小男孩甩开魏华的手,小跑步就到了向南的面前。
向南望着眼前这个虎头虎脑的缺牙小男孩,一下子就从心底涌现出莫名地怜爱,她蹲下身子,一把揽住小男孩:“你就是天天。”
“嗯!”小男孩脆生生的回答。
“以后我就是你舅妈了。”向南一想到天天的父母爷爷奶奶,被可恶的日本鬼子给杀害了,心中不禁升腾起一股怒火:这该死的小日本,总有一天要把你们全都赶出中国去!
“天天!你给我过来,乱认什么舅妈!”魏华盯着自己的小外甥。
“不!她就是我舅妈,我看过她照片的!”天天执拗地说道,搂住向南的脖子又紧了紧。
向南看了看院子外面倚在吉普车边的徐缺一眼:“我们进去说。”
说完向南便抱起天天自己径直去了屋内。
魏华跺了跺鞋子上的泥巴,犹豫了一下,还是跟了进去。
向南帮天天脱了沾满泥巴的鞋子,又从桌子上的热水瓶里倒了些水在脸盆里,给天天擦洗了一番,这才将他抱上床,又拖过被子为他掖好,只让他露出脑袋:“还冷不冷?”
“不冷了。”天天从被窝里伸出小手握住向南的手:“舅妈,你真好看。”
“是吗?”向南抬头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魏华:“你比你舅舅会哄人。”
“不!舅妈,天天从不哄人,天天说的全是真心话!”躺在床上的小男孩天天急了,小脸涨得通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