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十一日。
南京。
党务调查科(办公地点原来是在南京丁家桥国民党中央党部内,徐处长为了工作保密,就把办公地点搬到中山东路五号一栋独立的楼房里)。
先后收到两份日军情报的徐处长,正躺在红木雕花椅上闭目凝神。
这两份情报关乎的事太大了,徐处长原本是想早早下班回去打牌的,现在看来是落空了。
也罢,食君之禄,也得担君之忧呀。
于是他拨通了南京侍从室领|袖的专机电话。
“我是钱大钧。”侍从室那边传来钱大钧低沉的声音。
徐处长拿起其中的一份文件:“据可靠消息,在明天中央军校的“扩大总理纪念周”上,日本间谍会刺探情报并企图暗杀领|袖。”
钱大钧本就和徐处长不对付:“老徐,你这又是从哪里搞来的情报?一天天的净给日本人长脸?”
“不是,你怎么这样想我这也是为领|袖的安危着想嘛。”徐处长暗自腹诽道:你不就仗着是跟着和领|袖一起打过天下的情分吗?有什么了不起的。
但徐处长面上却还是挂着平时的招牌笑容,站直了身体又道:“老弟我也只是给提个醒。”
钱大钧冷笑道:“你还是管好你的那些姨太太们,党国的事你能管就管,不能管还有艾老板替你撑着的。”
徐处长一听他提到自己的死对头艾老板,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:“这是我们处的人拼着暴露的危险搞到的情报,你不信的话,我等下亲自去面见领|袖!”
“你今天就是来也见不到他。”钱大钧皱眉,领袖正在憩庐和美国总领事商讨国际调停事宜,况且自己每天都要接到多少个刺杀领|袖的消息。
现在这个消息是从这个最不靠谱的党务调查处徐处长口中说出来的,又能有几分可信度?还不是想借此溜须拍马罢了。
徐处长自己也知道,自从自己的党务调查处出了共党卧底钱壮飞那档子事后,自己在领|袖心里早就种下了一根刺,自己所汇报的每一份情报的可信度都要大打折扣。
可如果在明日会议上,真的有日本特工进行暗杀活动,那自己也难免会有牵扯,到时功劳没有自己的,发生了什么意外,治自己一个渎职无能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?
挂掉电话后,徐处长自言自语道:“还是得做两手准备。”
他拿起两份情报,叫上司机开车出了党务调查处,朝领|袖的另一个办公住所:憩庐 驶去。
领|袖黄埔路官邸:憩庐。
它坐北朝南,是典型的民国时期中西合璧风格建筑,墙壁呈褚红色。
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停在了憩庐门口。
“处长,车子不开进去?”司机问徐处长。
徐处长整了整衣领从车上下来,又弯腰对司机说道:“你在外面等着,他不喜人多。”
司机点头称是,便将车开至对面一处偏僻的地方等候着。
徐处长一人刚走到憩庐门口,就被身穿国军军服的士兵拦住:“长官,领|袖在见重要的客人,说了任何人不准打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