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张啸林的那一船军械在江中被焚毁,就有手下人报告他事发之时,有人看见一艘日本货船经过,只是那人的船隔得有些远,倒一时也看不清船上的那些木箱子搬到那日本船只没有。
杜月笙出了张啸林府邸大门口,就看见了那辆加长版的庞蒂尼克黑色轿车,车窗紧闭,杜月笙嘴角扯了扯:既然这小日本岩井英一不愿见他,他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杜月笙虽是上海三大亨之一,但骨子里却有几分中国人的傲骨,要他投靠日本人,那是断断不可能的。
于是他脚步只是略做停留,又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张啸林府邸的铁门外,上了一辆别克车。
“父亲,他怎么想的?”坐在后排等着他的是杜月笙的儿子杜维屏,一身国军军服的他显出年轻小伙子特有的精气神。
“他?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投靠日本了哪~对他这种粗人,多说无益,开车!”杜月笙眉头紧锁,催促司机开车,离开这是非之地......
等杜月笙的车出了铁门,岩井英一这才摇下车窗,意味深长地同一旁的麻田一郎说道:“此人很难为我大日本帝国所用,既然不能为大日本帝国服务,那就只能毁之。我们先下去,探探他张啸林的口气。”
麻田一郎点头称是。
这时管家出来了,很客气的迎了岩井英一进了会客厅,见他后面还跟着一位个头不高的年轻男子,目光微愣。
这细微的神情当然落在了老谋深算的岩井英一眼里:“哦,管家,这是我的生活助手,麻田一郎。”
管家这才稍一迟疑后,又微微点了一下头。
而麻田一郎却猛的一个九十度鞠躬:“请多关照!”
倒把管家给吓了一跳,连连摆手:“不敢当,不敢当,一起进去吧。”
会客厅里的张啸林正在为那一船军械被焚毁而懊恼不已,见这次岩井英一带了人来,也心中有数,这是岩井英一上次被共产党刺杀,而不得不请了人来保护自己。
“岩井先生,请坐。”张啸林扫了岩井英一身边的麻田一郎一眼:是个练家子。
岩井英一坐在张啸林旁边的短沙发上,麻田一郎则站在短沙发的后面,眼晴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。
张啸林见了,也不以为意:“管家,泡茶。”
岩井英一朝张啸林一颔首:“听说张公所管的码头有一艘货轮在黄浦江中起火烧了?”
“区区小事本不值一提。”张啸林故作不在意:“只是有人看见事发之时,有一艘挂着日本国旗的货轮曾经在事发时经过而已。”
岩井英一今日本是来与张啸林谈日本军队日后进驻上海后,要他鼎力帮助日本帝国来管理好上海的经济。
可一听张啸林说有人曾看见经过那艘装满军械的货船燃烧时,有一艘挂着日本国旗的货轮经过附近,岩井英一眼眸一闪:“这个事情我也略有耳闻。”
呵呵,还略有耳闻,各大报纸都在第一时间争相报导了,岩井英一也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。张啸林见管家泡好了茶叶,示意管家给岩井英一端茶。
管家这才将泡好的西湖龙井递给岩井英一:“岩井先生,请喝茶。”
岩井英一接过茶杯,打开盖子,用茶杯盖拂了拂茶杯面上的浮沫,这才放在唇边轻轻吹着:“不愧是西湖龙井,看这汤色浓郁,茶叶清雅。还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