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氏打法，这是哪一家门派？”

雷明顿不动声色地和公孙谈交谈，同时恢复体力。

公孙谈“嗤”地笑出来，“不是门派那种东西”，谁也没注意到他一只手掌藏在身后，指肚摩擦。

“1991年，当时的东大区有一个叫陈度的家伙，他在东三区印了本小册子，这本小册子里详细地写了如何和人搏斗的一些诀窍，如何获胜和如何防御，这本小册子在我们出租车司机之间很是流行。”

“嚯，那还是一位民间的大家，那请问他所讲的诀窍是？”

“所谓诀窍就是——”

公孙谈忽地把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抽出来，那手掌里藏的是一掌的黄沙，夹杂着石子的沙子在雷明顿不注意的时候扑到他的脸上、眼中，高速的锐利的石子割伤了他的眼球。

公孙谈冲过来，雷明顿立刻后撤，在失去视觉的状况下他紧急回防，对他认为的两处要害——太阳穴和心脏用手防护，而公孙谈却完全没有往那里去，他毫不犹豫地提膝撞过来。

鸡飞蛋打。

雷明顿一时忘记了呼吸，他感觉火气一点点从下体烧上来，大半个身体都像被埋在烧得火红的火炭中，他感觉大脑的某个部位炸开，炸出脑浆。

“所谓诀窍就是没有诀窍，卑鄙无耻，使用一切能找到的东西来攻击，来骗，来偷袭，像疯狗一样去咬，一样去捅，这就是我们的方式。”

公孙谈对着雷明顿侃侃而谈，他一次又一次地用膝盖踢着雷明顿的头盖骨，不断用力量打消雷明顿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点反击意志，这种做法虽然既不优雅也不标准，但在某种程度上却有一种轮回的味道，原本落在公孙谈身上的攻击，现在也以一种别样的形式返还给了雷明顿。

公孙谈感觉自己的小腿被抓住了，低头一看，雷明顿正颤抖着抓着公孙谈的一只腿爬起来。

“啊！”

雷明顿嘶吼着双手成爪挠向公孙谈，公孙谈马上闪开，他的上衣被撕碎，他的胸口留下三道血痕。公孙谈后退几步离开雷明顿的攻击范围，他定睛看去，雷明顿缩着腰，颤颤巍巍地抖着双手，紧闭的双眼流下几道血痕。

但他依然站着，他的外状何等凄惨，外貌何等凄凉，但他还站着！

公孙谈感到了眼前老人的气势，他的精神之气在体内流淌，他的斗志逸散出来，如同夏日的热气一样蒸烤人。

公孙谈肃然起敬，他认为自己应该尊重眼前这一个现在形容破败的老头，于是他也学着之前雷明顿摆出的架势。

“公孙谈，送老前辈一程。”

雷明顿听到这番话愣了一下，随后双手抬高，摆出一个前扑的姿势冲过去。

“吓！”

“哈！”

二人擦肩而过，背对而立，公孙谈拍拍衣服，转过身来。雷明顿颈骨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声，他头一歪，摔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