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这么说”,孟宇豁达地说,“那个时候也是你把生存的机会让给了我,我后来才能帮你。”
“应该是我谢你才对。”
“不管怎样你都救了我一命。”
“那个时候如果把我当成诱饵你照样能活下来。”
阳争渡摇摇头:“我怎么可能丢下普通市民,自己逃命。”
孟宇伸出拳头在他胸口捶了一下:“看吧,别随便把牺牲当理所应当。伟大的不是你的职业,而是你这个人。”
阳争渡笑笑:“也许你说的对。”
两人相视一会儿,哈哈地笑起来。等到高兴的情绪表达完毕后,他们开始检查塔哨,检查里面是不是有额外的特殊线索。
孟宇从角落里找出一把机械零件,阳争渡翻了翻靠墙的一个小桌子,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日记本,上面间断地记着塔哨值班人员的一些日常见闻。
“七月十一日,天气晴,没有什么异常。”
“七月十九日,天气阴,今天没几个人来公园。”
“八月三日,下着大雨,该死,谁会在这个鬼天气来公园啊,我根本就没有上班的必要,混蛋公司。”
大部分的时候记得都是一些杂事和心里面的不满和吐槽,阳争渡哗啦啦地翻过,一直翻到九月十七日,值班人员记载了自己“听到”唯一神宣言的震惊感,但随后又回归平静,到九月二十九日,地鸣发生的第三天,写上了对于地鸣恐怖伟力的恐惧。
但阳争渡一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,关于“警笛头”怪物的记载。
直至十一月十四日,不一样的文字终于出现了。
“十一月十四日,多云,今天有一个莽撞鬼差点溺水了,我跑过去捞他起来。奇怪的是,在会岗位的路上,我好像听到了奇奇怪怪的警笛声,公园里有警笛吗?”
短短的一小段话立刻抓住了阳争渡的目光,他表情严肃,附上来的孟宇也感觉到了他的认真,闭上嘴一言不发,和他一起看这本日记。
“十一月十五日,我在树林里的地上发现了奇怪的土坑,这小树林居然还有土拨鼠?”
“十一月十七日,我听说好像有人在公园里失踪了,家属找了过来。但现在阿拉木周边都很乱,大堆原本东三区的难民都回到阿拉木附近来了,这个关头警察也没有闲工夫管这种小事。”
“十一月十九日,又有人失踪了,公司上面把我们狠批了一顿,要求我们加强巡逻。可我这些天根本没有看见人贩子或者其他团伙啊,湖边也一直有人盯着的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十一月二十日,失踪的人更多了,完全没有发现什么痕迹。更加奇怪的是,我今天在巡逻的时候,好像听到了我的一个朋友在叫我,可他早就到大城市去了。”
这就是最后一篇日记了,阳争渡翻到最后一页,纸上的内容让他打了一个寒战,浑身鸡皮疙瘩起来,身后的孟宇也猛吸一口凉气。
最后一页上没有写日期,歪歪扭扭的字符显示出书写者极大的恐惧和不安,上面写着。
“它来了它来了!怪物,会说话的怪物,它就在外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