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素休息了一小段时间，待腹部的疼痛稍稍缓解以后，就带上自己和丹的手枪前往之前丹告知的地点，烂尾楼。

到了楼下，李素看到全德真用粉笔写下的大字。他观察了一下，一楼没有陷阱。

“李素！如果你看到这行字就赶紧给我滚到二楼来，不然我就宰了这个臭小鬼。”

他看着歪歪扭扭的粉笔字，禁不住地产生一股不合时宜的滑稽感。全德真真是有天赋啊，当年审判前来嘲讽我时让我想笑，现在又能让我想笑，他可以去当个谐星了。

去吗？李素问自己，一个没认识多长时间的小丫头，需要自己去拼命，值得自己去拼命。我来参加这场比赛可是有目标的，得到了力量，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做，难道要在这里冒无谓的风险？

李素直截了当地走进了大楼，不问起目标还好，真提起这个就没讲头了，他在心里笑到。

这栋烂尾楼的地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，一些塑料袋干瘪地躺在地面上。走上二楼，李素看见了一套被褥，还有一个装水的洋瓷缸，有曾经是流浪汉的人住在这里，他现在去哪了呢？

到了三楼的楼梯转角，一道嘶哑的声音掉下来。

“什么人？”

“是我。”李素压低音调回应。

那声音迅速变得癫狂暴躁，“李素，原来是你这个混蛋，好啊，你可让我好等……给我滚上来！”

他坦然地走上去，看到在第四层的最远处，洛佩特正被麻绳绑到一把椅子上，全德真一只手抓住椅背，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李素。

李素低声问道：“好久不见，全德真。”

“是啊，挺久的。我记得从你出逃开始，大概有两年了吧，过得如何？”

李素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激怒对面的家伙，于是沉默以对。但在全德真眼里，这正是他过得不好的证明，他十分得意，把这当成自己的功绩，因为他就是李素被判入狱的直接推手。

“李素啊李素，你也有今天，看到你这副样子我就放心了，简直比那玩意还要过瘾。”

“不过在此之前，把枪扔掉，李素！在你的兜里吧！”

全德真用枪指着他，李素在他的注视下扔掉手枪，双手上举表示自己无害。

洛佩特和全德真一起看着他，她安静地坐着，扭动了一下被绑住的双腿。

李素眼看着全德真更加得意，裂开大嘴狂笑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笑得深陷的双眼眯起来，流出眼泪，看着他两臂发抖，就和得了癫痫一样。

这家伙不会又磕嗨了吧。

全德真笑完之后，五官扭曲，嘲讽道。

“李素，当年你要是不吃撑了没事干，跑来查我，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，我问问你，后悔了吗？”

是啊，当年真是年轻，李素回忆起自己的美好韶华。想当初我还是一个小伙子，考上联盟刑警是想当正义使者，现在回忆可真是蠢。

“全德真，你的那些狗腿子呢？为什么就你一个？”

“不会他们都跑了吧，嗯，看来是听说要来这个死亡之地，都离开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