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九州大感不妙，莫非是被师父坑了，给了一个假的东西。

“说吧，你到底是谁，来这里有何目的”

将军说的一字一句，话里透着冰冷。

杨九州只觉一股寒光袭来，这时也看到对方完全没有和自己开玩笑的意思，不由的身体哆嗦起来。

慌忙之中说出师父的名字，心想你给的东西，锅还是你老人家来背吧，现在徒儿有难，师父你老人家隔得远，人家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你。

“你师父是王羽？”将军突然笑道“朋友，看来你没做好功课，王师兄是文将，怎么会有武将令牌，你输在细节上了。”

“等等，谁说文将不能得武将令，又有谁规定一个人只有一块？”

杨九州深知再和这人说下去，一定会露馅，怪只能怪当时心急想出来，没有把这什么令牌问清楚，现在只能靠蒙了，能不能混过去全看师父给不给力了。

这话果然有用，将军停顿下来，嘴里低声自道“这个老匹夫，当真被他拿到两块将令，还真是藏的够深啊。”

“好，那我问你，你师父让你来中原是为何事？”将军缓和语气问道。

这个时候本想说是为了出山换粮，可如果这么说了，那之前说的话就全是假话，自己又会处于一个被动局面，索性谎话编到底。

“天子，不来中原，那该去什么地方？”说这话的时候，杨九州故意挺着胸脯。

将军也分不清楚到底他的那句话真，那句话假，总觉得这些是太过奇妙，可有挑不出毛病，如果对方说的都是真话，那今天这一出可是犯了大罪。

暂且解下绳索，杨九州揉了揉手臂，这被绑着的滋味真不好受，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，干脆一屁股坐在石磨上。

将军上前略显恭敬追问“那天子，你的师父有说去什么地方吗？”

见对方改了称呼，杨九州心底有几分底气，回道“他老人家说了，自觉修为不够，准备回百派闭关修行。”

将军一听，心头暗骂，这老匹夫，都已经拿到文武双将令，还要修行，这不是妥妥的装*吗。

想到这里将军突然意识到不对，好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，赶忙又问“你师父是不是还说让你待在中原，就不要再回九原。”

杨九州一愣，师父的确说过这话，怎么这人也知道，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。

将军也跟着点了点头，忽然自言自语“我明白了，原来如此。”

也开始变得客气，对杨九州拱手道“让天子受委屈了，这也是为了安全着想，还望赎罪。”

杨九州见识这人喜路无常，那还敢提多说话，借机看青山的理由，跑进青山疗伤的屋子。

此刻青山的情况略有好转，可也不容乐观。他躺在一个大池子里，屋子里面有一股浓浓的药水味，药水还处在持续加热的过程，药池中蒸发的雾水布满整间屋子，但杨九州没有在药池中找到加热的地方。

看到眼前一幕，杨九州长长叹了口气。

青山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，他的父母也是在冬天的时候出去换粮，结果中途遇了难，想到这里杨九州心头更不是滋味。

这一切都是自己照成的，是自以为是，是鲁莽，而代价却让别人来承担，甚至是生命的代价。

杨九州将天子玉紧紧抓在手里，好想将这块东西捏得粉碎，直到手掌磨出了血印子。

如果当时没有趁一时之强，何来这么多事，又何必冠上这子虚乌有的名头。

那样的话，可以和伙伴一起，带着过冬的粮食回到家里，和师父一起谈天说地，来年还和往常一样，和青山一同上山挖草药、打猎，下河抓鱼、痛痛快快的洗个澡。

可一切都晚了，从说出那句话注定不会有退路，也不可能再平淡的度过接下来的日子。

可这是自己的选择吗，又好像不是，将师父视为信仰，他的选择永远都是对的，所以一直跟随他的脚步，每一步。

之前从来没有静下来问过自己，是否真正遵从自己的内心在做着这些事呢。

杨九州将天子玉收到包里，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青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