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绒绒在心里默默地将“素问”这个名字念了两遍,她下意识里觉得这并非是自己的真名。
可她的真名到底是什么,她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。
床边坐着的男人似是哭累了,终于收起眼泪,哽咽着说道:“素问你在家好好待着,我这就去找那蛇妖拼个鱼死网破!”
言罢他起身要走。
可走了两步他又停下,回头看向床榻上躺着的女人,不解地问道。
“你怎么都不说话?”
祝爻很了解自己的娘子,她生性纯善,宁肯自己吃亏也不愿委屈了旁人,她既知道他要去找蛇妖拼命,肯定是要拼命阻拦的。
可现在,她竟是一言不发。
这太不正常了。
杨绒绒面前的文字已经消失,她看向祝爻,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,很显然他看不到那些文字。
她估摸着应该是出自己之外,没人能看到那些凭空出现的文字。
杨绒绒张了张嘴,想说祝您一路顺风。
但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卡住她的喉咙,不让她发出声音。
她只能遵照文字中描述的那样,一板一眼地说道。
“你不要去找沉酒,你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这次她的话能很顺利说出口。
杨绒绒立刻明白过来,那段文字将她描述成了个恋爱脑,为了保护心爱之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,而她必须要遵照这个人设去说话做事,否则就会遭到无名力量的阻拦。
这种被人当成提线木偶的感觉让她很不爽。
她在心里琢磨该怎么化解自己所处的困局?
祝爻一听到她的话,眼泪立刻又下来了。
他快步回到床边,紧紧握住杨绒绒的手,无比哀伤地哽咽道。
“素问,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,哪怕是死了也没关系,但我害怕自己走后,就没人能护着你,将来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啊?”
杨绒绒想说老娘一个人更快乐!
但这话是不可能说得出口的,她只能遵照文字给的恋爱脑人设,哀戚地道:“夫君,我明白你的心意,但你要冷静下来,就算你现在冲出去找沉酒,也改变不了我现在的处境,我们得好好想一想,沉酒想要的到底是什么?”
祝爻泪眼婆娑地看着她,哭着道:“他想要的不就是你么?”
杨绒绒反问:“你怎知他想要的就一定是我?”
祝爻一愣,显然是不明白她的意思。
杨绒绒反握住他的手,轻声细语地道:“当日我和你一同在外游玩,沉酒不仅看到了我,还看到了你,当时我就注意到,他注视你的时间比看我时更久,不信的话你自己回想一下,是不是这样?”
祝爻顺着她说的话仔细回想,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。
但很快他又辩解道:“那是因为你和我挨得很近,他看我不顺眼罢了。”
杨绒绒苦笑:“若他看你不顺眼,为何还要盯着你看那么久?我若是不喜欢某个人,别说是盯着他看那么久了,就连多看他一眼都是不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