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脸色有些不自在，强挽尊，“族长，你这话说的！我们就是脸皮再厚，也不可能昧下孩子的东西！”

“是呀！我们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吗？天天待一块的！说这话是寒碜我们还是埋汰族长你自己？”

“族长，既然这样，那就写个欠条吧！谁家领了多少，都给记上，等以后条件宽裕了，再给还上！这样子大家也能安心！”

“对！写欠条！省得以后冒出别的事！”

“是该写欠条，晴子的情况不同于我们，她好心助大家渡难关，我们也不能太欺负孤儿寡母。”

族长对此深表赞同，却道:“行了，欠条的事后面再说，先把东西搬出去吧！尽量早点让大家准备过年的吃食！”

虽然还是不能同往年一样吃顿好的，有鱼有肉，但是，至少能吃一顿七分饱，而不是水饱都难！

而且，有了这些，大家也能多熬一些时候了，明年春种的种子，应该是保住了。

想到其他大队的社员们为了不饿死，天天堵在大队干部面前吵吵，甚至还动了械，抢粮种吃，族长就老头疼了。

对于族长说的要分粮，所有人都没有意见！

怎么可能有意见，都快乐翻天了都！

经过一个晚上的忙碌，五人终于把地窖里的东西给收拾好了！

欠条，当然也是一张没落下，每家每户都署上了名，就等大家分粮的时候盖上手印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熬了一宿却丁点不觉疲惫的五人团就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，通知大家到学校排队分粮！

听到要分粮，整个溪山大队之前的死气沉沉瞬间不见了，取而代之地是叽叽喳喳的喜悦之色。

每家每户的当家人纷纷挎上篮子，拿上粮袋去学校领粮食！

当看到学校里摆满了一屋子的粮食，所有人更是欢呼，就差连蹦三尺高了！

兴奋过后，大家纷纷挤上前追问是不是上头安排的救济粮？

除了救济粮，他们也没别的开路了！

“乡亲们，安静一下！”族长站在石墩上，重重敲了一下铜锣，开始喊话！

“我听大家都在猜粮食哪来的对不对？”

“对！”

“族长，是救济粮吗？”

“肯定是救济粮呀！不然哪来的这么多粮食。”

“还是国家好啊！知道我们困难，派了下来救济粮。这下子，我就不用担心家里有人饿死了！”

“那可不！你不知道，我前几天偷听到我婆婆说如果家里没有粮了就别给她了，把她的份留给孩子们吃！你不知道，听到这话我都心疼死了！”

……

族长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场面，不由露出了笑容，

吵是吵了点，但大家，还在！这就足够了！

族长当初在逃荒路上从老族长手里接过族棒时，就发过誓，要把族人保护好，把族群重新丰盈起来。

所以，就是他死，也不能再让族里受到重创！

但是奈何如今这形式，他也无能为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