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通过衣服才能看出来是同一个人，这个人早已经看不出人的模样，浑身血肉模糊，没有半点好地方了。

嘴里呜呜咽咽，不知在说什么，似乎牙齿都被打掉了，舌头也不知在不在了。

鲜血流了满地，人似乎是刚刚打成这样的。

唐书远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声，老狐狸，知道手下惹了大祸了，先来个先声夺人，掺杂这苦肉计，这是让我不好问责吗？

和我玩这套，你就打错了算盘了。

“不知这位兄台可否开口说话，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，去我片场纵火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？”唐书远俯身问。

“呜呜呜，庄呜呜，庄芷庝呜呜呜。”地上的血人含含糊糊发出一点声音。

“是为了庄芷婷而来对吗？”林白看他这么说话也着急，以前她来刑讯逼供的时候，从来不会动人的口舌，就怕说话的时候含含糊糊说不清楚，这会儿见韩老狐狸把他自己的手下搞成这样，心里又鄙视又厌弃。

“嗯嗯嗯，呜呜呜……”血人，点头，然后又很快摇头。

“除了庄芷婷，还有其他人也牵连在其中？”林白追问。

“嗯嗯嗯。”血人又点头。

“韩老，我们大老远过来，也不是猜谜来的，找个明白人，给说清楚吧。”唐书远看林白和那个血人一问一答的，心里很不爽。

而且，林白这会儿的衣领开的很深，如此低头和人说话，他看到对面几个保镖的眼睛都止不住的往这边看，心里忍不住要发作。

韩老见也隐瞒不住什么了，照着林白这个封闭式问题的问法，不出几个回合，就要把想要的答案都给套出来。

让人家自己费那么大劲问出来，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的好。

都是多年熬打的老江湖了，言辞轻重之间，总能留个回缓的余地。

“这位小姐一看就是个聪明人，当着明人不说暗话，如今我老了，手下的很多账目，都有下面的年轻人在看管着，这个孽障做的事，我确实不知，可老朽虽然老迈，道理还是明白的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，一定会给唐先生一个交代。”

韩老似乎有些累了，颤颤巍巍的端过来一盏茶，轻轻喝了一口，然后叫过身后的保镖，耳语了几句。

保镖得令而去。

“这个畜生，是跟着我家老四出去放债的，从他入行，就是老四带着他，他手下的那些账目，也是老四最为清楚，这会儿老四人在下面，我让人叫了马上上来，请二位稍等片刻。”韩老客气让添茶。

林白注意到，这次他说的是二位。

刚开始的时候，他只对唐书远一个人讲话，而在她开口之后，老狐狸马上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莺莺燕燕那么简单，对她的态度转变的非常快。

老江湖，老狐狸。

不能说地界小，就没有能人。

有时候，在一个不出头的地面上，经常会隐藏着一些出其不意的人物。

一声娇笑，远远传来，声音极为娇媚，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
可林白注意到，在场的出了韩老，其他所有人的脸上，出现的都是畏惧之色。

这不是男人听到这样的笑声应该有的反应。

除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