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哈姆莱特还有佣兵麦可和米勒,我们四人扮作卖西瓜的老农夫,拉着两车瓜来到德尔菲。城门的卫兵收了两个银币的进城税后放我们进城。在城边找了个客栈放下货物,我们按着地图到城主府附近踩点。
劳伦斯的家在城西的贵族区,那里的街道比我以前住的地方宽得多,也没有果核和马粪。每个贵族家都围着高高的栅栏,大草坪上有喷泉和花坛,宽大的房子前有各种雕塑,有时还停着金灿灿的四轮马车。
按老头给的地图看,那个栏杆雕刻着石像鬼,草坪上有巨大的黑色兽人雕像的房子就是劳伦斯的家。就是他那色狼侄子,想得到伊沙贝尔的初夜。
就是那该死的初夜权,毁了我的米店和肉店,毁了我所有的梦。
夜,深了。城主劳伦斯大人家的灯火也渐渐黯淡下来。“动手吧。”我低声回头对趴在房顶的麦可说。
麦可点点头,放下背上那捆暗黑色的绳索。他和米勒在人马山谷之战后,加入了我们。作为佣兵中的哨探,使用绳索和钢抓是他们的必备技能。
米勒小心的把绳索用钢爪固定在烟囱壁上,我们沿着烟囱的内壁滑下来,进入劳伦斯的家。通常最大的壁炉都设置在客厅里,劳伦斯家也不例外。客厅的烛台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,我们在昏暗的烛光中悄悄进入天井,顺着台阶往顶楼走。
劳伦斯家很有钱,每个楼梯转弯处都立着真人大小的神像雕塑,正好方便我们躲藏。按老头给的地图,顶楼左边第二个房间就是他的卧室。这家伙据说还有两下子,所以我们带了两个老鼹鼠做的迟滞魔法卷轴,哈姆莱特一推开门,我就向里面抛出了一个卷轴。淡兰的光芒充满了房间,然后我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。
房间里只有一个瘫倒地上的女精灵,看样子没有什么武技,而且被我们吓坏了。我把长剑架在她的脖颈上,低声问道:“劳伦斯呢?”
“主人…主人今天去…列农大人家的酒会,不会回来了”。我能听到她牙齿颤抖的声音。
“想骗我是吧”我手里稍稍加劲,剑峰一紧,在她粉嫩的脖颈划出一道血口。
那个精灵筛糠一样的颤抖着“主人真的,真的不在家。不信,您去问他的侄子默克老爷,他就住在二楼。楼梯右边镶黄金天使像的房间”。
我想是伊莎贝儿的灵魂在指引我们,让我们可以碰到小劳伦斯这个败类。一拳打昏这个精灵,我们悄悄的向楼下溜去。
快到二楼的时候,我们听到一阵匆匆的脚步。躲在雕像后面,我看到两个彪悍的卫士抬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少女向二楼走去。除了绳子,那个女孩身上什么都没有。
我们冲进默克·劳伦斯的房间时,他正半躺着品味果酒,饶有兴致的欣赏横卧在地毯上的少女。女孩徒劳的挣扎着,试图挣脱绳索,像网里不甘心被打捞上来的鱼。她越挣扎,劳伦斯越开心。这个混蛋,坏得彻头彻尾。
坏蛋通常不会是硬骨头,才给了他三拳两脚,默克就满含鼻涕眼泪,抱着我们的大腿叫爷爷了。劳伦斯确实不在家,默克为了保命主动交代了劳伦斯的藏宝室,亲自给我们开了密室的门。最后我们四个人每人背着一个大口袋从原路撤退。两个口袋是两口袋珠宝金币,另外两个是默克和那个被抓来的女孩。早晨城门一开,我们就推着西瓜车出了城。那女孩也是被抓来交付初夜权的,我们给她一些金币让她走了。
我们在人马山谷住的那个石洞和当时一模一样,我甚至有种幻觉伊莎贝儿会和当年一样,披着新娘的嫁衣走出来。默克这个混蛋茫然的看着伊莎贝儿的墓碑,他根本想不起来伊沙贝尔是谁。
知道我们是因为这个人要杀他,默克·劳伦斯登时被吓尿了裤子。这个垃圾抱着伊沙贝尔的墓碑,死活不肯松手,边哭,边哀求道:“爷爷,我不是要她死啊!我也没有非要她初夜啊,你们饶了我吧”。
哈姆莱特一脚把默克踢飞,他不愿意让这个垃圾打扰伊沙贝尔的安宁。
默克爬过来开始吻我的靴子。我直想吐,把他踹了出去。
“爷爷,我是个贵族,这是多少代传下来的权利,每个贵族都这样啊!”默克顽强的爬起来,继续去吻哈姆莱特的脚“我也不知道会害的爷爷娶不了她啊!”
“呜…呜…爷爷你放了我,多少金币我都给你。我以畜牧之神的名义发誓,我不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啊”。他抹了一把血和鼻涕的混合物,继续道:“都是我的奴仆害死她的!都是他们告诉我哪个女孩好看,该要谁的初夜啊!”
“爷爷,我回去就把那些害人的奴才全杀掉,您饶我的命啊,呜呜…”
“败类,你知道你毁了多少人的婚姻”哈姆莱特咬牙切齿的抓起一把长剑,狠狠插在默克的大腿根上。
默克哭嚎的更加厉害“我没别的出息,就喜欢女的。那些女孩子我一般只留她们一夜,然后就放她们嫁人去了,从来不杀的。要是她们伺候的我好,我还赏她们两个银币呢。”
我们鄙夷的看着地上的脓包。这些贵族眼里,我们这些贱民没有感情,没有尊严,和牲口没有什么区别。
这些软骨头世世代代像寄生虫一样活着,不干活,也不动脑子,只会像畜生一样凭着本能吃喝,交配。杀这种东西,会脏了我的剑。可不杀他,又太便宜了他。我们所有的梦,就因为这个家伙全毁了,米铺没了,肉铺也没了,伊莎贝儿死了,我们不得不过着流浪的盗贼生活。
我看看哈姆莱特,他似乎也在犹豫怎么处置默克。那个垃圾说得有几分道理,初夜权是法律赐给他的,即使他不行使,其他贵族也会行使。
因为这是贵族们的权力,没有人会主动放弃。
“我有个主意,你们等我一下”哈奥森眨眨大眼睛,一脸的不怀好意。那是老色马一生中最聪明的点子,很多年后,提起那个鬼点子,珍妮还会笑出眼泪。
老色马走出石洞,很快又抱着一块布满苔藓的石板回来了。“杀这个家伙也不解气。他不是就喜欢女的么?那就让珍妮来处置吧”。然后很严肃把石板交给珍妮,解释说那是他以前收集的德鲁伊魔法,终极变形术,德鲁依用这种魔法来把自己变身为动物。
这个魔法很耗费魔力,要六级以上的魔法师才能用。
珍妮扫了一眼石板,脸庞立刻红的像要滴出血来。
劳伦斯的侄子默克永远的失踪了。我们没有杀他。老人马说的对,杀这种脓包,会脏了我们的剑。我们也没有折磨他,还让他每天都能享受到他唯一的嗜好。
在北方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,从此多了一头种猪。主人每天都牵着它去配种赚钱。要是哪天它不肯干活或者不好好干活,不但没有猪食吃,还会被主人暴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