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书是自小就在京城里长大的,又是在钟家这样的勋贵人家家里长大的。
她见过许多的高门贵女,嫁人后还得笼络府里的下人,恩威并施才能立得住人心。
甚至为了栓住丈夫的心,还会提几个通房上来,可裴宝珠完全不懂这些。
既没有恩威并施,也没有提姨娘的意思。
在她看来,裴宝珠实在配不上二爷,就算做妾也不够资格。
“鸟不拉屎的地方?这是本官治下,你这是在说本官无能吗?”
钟县令铁青着脸,任由下人将墨书拉出去,若不是顾忌这是爹娘送来的人,他现在就让人打杀了她。
一个奴婢,也敢尊卑不分!
“不!不是!奴婢不是这个意思!二爷,奴婢在钟家长大,怎么会这么说你呢!
二爷您怜惜怜惜奴婢吧,若是被夫人知道了,恐怕奴婢就没命了,奴婢的爹娘还在京城啊!”
墨书怕了,钟县令态度太过果断,丝毫不留情面,明显是站在裴宝珠那一边的。
钟县令背着手走在前头,将人拉到他们夫妻的院子里。
“夫人,老爷来了。”
裴宝珠迎出去,就见他脸色不好,后面押着墨书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
“去搬把椅子来。”
钟县令吩咐道,让裴宝珠安生坐着。
“这刁奴今日冒犯夫人不谈,竟还敢在背后挑唆。
府中事宜,一切由夫人和我做主,夫人做事自有她的道理。
以为自己是京城来的就高人一等吗?主仆不分的东西!掌嘴!”
墨书被拿了布条塞了嘴,有劲儿的嬷嬷左右开弓扇着她的嘴巴子,年轻姑娘皮肤嫩,很快就打得血肉模糊。
在这个过程里,裴宝珠坐在椅子上,明白定然是墨书在他跟前说了些什么,他这是在给她立威呢。
钟县令就站在她的身后,拉着她的手。
“老爷,人晕过去了。”嬷嬷说道,这才让她停下,手都打麻了,嬷嬷悄悄甩了甩手。
“墨琴,墨棋,墨画。”
三个丫鬟立刻跪成一排,“老爷,奴婢在。”
“你们四人都是府里带来的,让你们来是伺候夫人的,万事以夫人为主,若再有墨书这般不知尊卑的贱婢,那就不是这么简单。”
三人一脸惶恐,生怕因为墨书的事儿牵连到她们。
“宝珠,若是有谁伺候的不尽心,你尽管发落。”
敲打了一番下人后,二人才携手到内室。
“墨书说什么了,你这么生气?”
“她说你坏了灵儿的名声,说你带着他们去小河沟是在害他们,挑唆你我二人情分,这样的奴婢,使唤不得。”
一想到这个他还有些生气呢,爹娘也不仔细挑挑,这样的下人谁敢用啊?
这才刚成亲多久,就敢挑唆,以后岂不是直接爬床?
“她也是为了孩子着想吧,今日在小河沟她也有些…………,我娘说做后娘不容易,原来是真的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