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敏敏匆匆忙忙地进了御书房,先朝萧定昭施了一礼,随即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:“陛下,臣妾今日听到一个天大的消息!您若是听了,必定比臣妾还要吃惊!”
萧定昭伏案,眼皮都懒得抬。
他在拟好的奏章上盖了国玺,神色淡淡:“何事?”
这两年,他是愈发厌恶裴敏敏。
原以为好歹和裴姐姐是堂姐妹,该有些才情眼力,可相处久了,才发现裴敏敏压根儿撑不起“长安第一才女”的名号,行事作风小家子气,在后宫行走时总是慌慌张张,叫他瞧了厌烦。
裴敏敏款款上前,恭敬地为萧定昭研墨:“乃是关于姐姐的事。当年姐姐病逝,其实另有隐情。姐姐她根本没死,不知怎的伪造出死亡的假象,借此逃离皇宫。据臣妾所知,她现在不仅好好活在世上,还当了别人的小妾。她践踏陛下的情谊,当真可恶至极!”
萧定昭面无表情。
他把奏章交给传旨太监,才掀起眼皮,冷淡地睨了眼裴敏敏。
裴敏敏被那一眼惊吓到,下意识后退半步,想着萧定昭兴许是为裴初初生气,于是柔声劝道:“陛下莫要生气,当心气坏了身子。虽然姐姐不好,心里没有陛下,但臣妾的心里却只有陛下一人。陛下伤心难过,臣妾也会伤心难过的。”
萧定昭冷冷道:“朕还以为,你和裴姐姐乃是堂姐妹,好歹是有些情分在的,没想到你如此刻薄,竟迫不及待要置你堂姐于死地……果真是个贱人!”
“贱人”一词,令裴敏敏脸色惨白。
她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:“臣妾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“裴姐姐假死离宫,乃是朕的旨意。她这两年在南方体察民情甚是辛苦,你不想着体恤她,却要在背后告状,可见心思狠毒。”
萧定昭面对裴敏敏算是倒尽了胃口,对方的花枝招展落在他眼中,更像是一条花里胡哨的毒蛇。
他道:“传朕旨意,裴敏敏以下犯上不敬长姐,难以做后宫表率,着降为昭仪,褫夺协理六宫之权,俸禄减半,宫女内侍一应减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