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自顾睡了。
靖王妃在黑暗中,气得牙疼。
她不是来听她夸奖萧弈的!
她是想往萧弈身边塞女人,塞女人她懂不懂?!
南宝衣一夜好眠。
靖王妃却是辗转反侧暗暗生气,一宿都在抓肝挠肺。
次日。
萧弈去处理军营事务,南宝衣陪靖王妃用过早膳,才乘坐马车返回南府。
秋日晴好,轻风吹拂着细密竹帘,南宝衣手托香腮,水润瞳眸注视着熙攘繁华的长街,眸中多了些思量。
昨夜见二哥哥的姨母,初见觉得亲切,后来就寝时,直到靖王妃表达了要往二哥哥身边塞人的意思,她才惊觉,靖王妃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和蔼热情,也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喜欢她。
王府主母,果然城府深沉。
看来今后,哪怕靖王妃是二哥哥的姨母,她也得防着些。
她兀自思量,荷叶指着街边的首饰铺子,笑道:“小姐,您好些时日没有逛过首饰铺,不如咱们过去瞧瞧?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南宝衣没什么想买的首饰。
只是四哥考中举人,眼见着要上京参加春闱,她该送件礼物。
南宝衣打算送他一件玉佩。
马车在街边停下,她扶着荷叶的手款款下了车,踏进首饰铺子。
芙蓉街最大的首饰铺,各种珠钗首饰摆满了博古架,放眼望去,琳琅满目,美不胜收。
南宝衣手持团扇,细细逛着。
刚转过拐角,就听见前方传来讥讽声:
“她就是个扫把星!明明与我兄长定有婚约,却又辜负我兄长,还害我家破人亡!过完今冬,就十四岁了,听说至今也没有订下亲事,可见眼高手低,将来嫁不到好人家的!”
是程德语妹妹,程载惜的声音。
又有姑娘附和道:“是啊,受她连累,咱们的婚约都被退了……真叫人生气!南宝衣那贱人,一辈子嫁不出去才好呢!”
南宝衣轻摇团扇。
眸光微闪,便猜出了这些姑娘的身份。
程太守倒台,程家派系的官员都被牵连罢黜。
这些姑娘,想必都是那些官员家的千金。
荷叶不忿:“小姐,她们在背后诋毁您的姻缘,奴婢揍她们去!”
“不必。”
南宝衣轻笑,对着奚落声传来的方向,高声道:“劳诸位操心了,小女虽然蒲柳之姿,但嫁还是嫁得出去的。”
那厢的议论,瞬间静默下来。
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,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。
南宝衣拿起一枚色泽剔透的翠玉环,慢悠悠端详的功夫,程载惜和其他几个同龄姑娘,低着头从角落走了出来。
从南宝衣身边路过时,程载惜终是忍不住。
她盯着南宝衣,一字一顿:“我哥哥不在了。”
“哦。”
南宝衣嫌弃那枚翠玉环不够完美,又给放了回去。
程载惜见她要往楼上走,忍不住揪住她的衣袖。
南宝衣回眸:“程姑娘,大庭广众的,你抓住我做什么?你哥哥是抑郁而死,与我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“明明就是你害死了他!我家落魄,全是你的错!你还害死了夏明慧和薛媚!南宝衣,你夜里睡觉,睡得安稳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