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寐手上布满了蜿蜒的血，一滴一滴砸在地上，看起来很是可怖。

软软的动作太快，乃至于人都没反应过来，凛寐的手就已经变成了一双血手。

等他们盯着、看到凛寐的血一滴滴砸落在地，才有人回过神，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，而干练的西服女人谭玲玲更是脸色都变了：“这就是你说的治疗？随便扎几下？放放血？”

她似乎有些晕血，脸色苍白地向后退了一步。

“就是。”胖男人也抽了抽唇角，想到刚才他被小团子突如其来的气势唬住，就很不爽地皱起眉，可由于他太“富态”，脸上的褶子都皱到了一起，看起来很凶，“你这样放放血就好，那直接找人割几个刀口，不是好得更快吗？”

“就是啊，就这，还说是神医？”他身后的人在捧场，在笑，“我们还被凛老爷子的郑重其事哄了一下，没想到老爷子也会开玩笑了啊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

他们后面的人跟着一起，对这个并不好笑的话笑了起来。

屋内外都充满了尬笑的气氛。

软软看了他们一眼，小包子脸一鼓，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。

但她没有理会这些人，又收回视线，看着凛寐。

血一滴滴流，从黑变成红。

可能是失血的原因，凛寐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，但他没动也没说话，只皱着眉，看着自己的手一点点流血。

“好了。”软软见差不多，从包里掏出一个天青色为底，带着裂纹感的小瓷瓶出来，打开软塞，托起凛寐的手，往他手上倒药。

黄褐色的粉末被倒了出来，落在凛寐的手背上。

没有预想中上药时的疼痛，只有冰冰凉凉的感觉，很舒服，但药粉落到手上的一瞬间，凛寐还是下意识的缩了一下。

“别动。”小软软不满地看了他一眼，嘟起嘴。

凛寐定住了手。

等等，定住？

凛寐这才发现，他的手已经不再抖得那么厉害，偶尔有轻微的颤动，也是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，没有借力的关系。

他……

凛寐的眸中燃起火光，他……真得好了？

就，因为放血？

因为……眼前这个小团子？她把周老和沈老都没治好的病，治好了？

凛寐将眸子落到凛老爷子的身上，他和别人一样，并没觉得老爷子说的是真话，以为他或者是为了给小团子撑面子，或者是爱孙心切，说得夸张了。

可如今……

凛寐又收回眸，看向正仔仔细细给他上药的小团子。

她，似乎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