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娘,你侄女待在理发店理发不合适。我准备开一家会员制餐厅,缺一名大堂经理和人事经理?”
“伪君子!”
季春芳非常自信,眼前的男人绝对是一位假清高的伪君子。侄女对他的印象很好,或许他在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侄女的好感。
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!
季春芳忍不住在内心咒骂,这种男人最是无耻。装得是道貌岸然,岂不知内心的龌龊比那些嫖客更有甚之。
“你或许认为我假清高,如果她不愿意。全当我在放屁!”
始终低垂着头的季水媛身体似乎痉挛了一下。翘臀下的沙发发出‘咯吱’的声响。
“大哥,一个字–帅。”
经过半个小时的精心修剪,一张帅气清爽的秀脸出现在镜面。
“要不要再洗洗?”
“不用了,你的手艺没的说!”
陈东拿起梳子在镜子前仔细的将蓬松的头发梳理整齐。他非常喜欢三七分发型。
“那我给您再吹吹头发?”
“不用,十块钱不用找了。”
陈东梳理好发型,从钱包掏出一张崭新的十块钱。男士理发八块,按理说要找零两块钱。陈东心里着急办正事。也不是说他不在意这两块钱。
三十多平方的理发店,三个人心思各异。季春芳在陈东掏钱的那一刻,眼睛朝钱包里瞅了一眼。她扭身眼睛里浮现一抹鄙夷,原来是个穷鬼?包里只有薄薄的几张老人头而已。
陈东出了理发店立刻朝着村口的彩票店奔去,他担心兄弟上头。钱还没有赚到,债却欠了一屁股。买彩票必须保持一种自律的良好心态,不能毫无节制乱花钱。
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……
一串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,这是陈东专门开通的彩铃音乐。他非常喜欢《今天》这首歌。
从裤兜里掏出老旧的奥克斯手机,这款手机是他7年花五百块钱买的。它已经跟不上时代潮流了!
“哥,你咋还没来?我和吕哥都在等你呢?”
陈东嘴角浮现一丝笑意,历史没有改变。
吕大嘴上的是中班,下午约哥几个打麻将。这会他肯定干完工作,与陈斌在彩票店见面。
“陈老大,你怎么才来?老二今天看好对子292,狂买五十注。哥跟了一百注,你拿出魄力,买上几百注让咱斌哥长长见识。”
吕大嘴人到中年,长得五大三粗。最引人瞩目的是八撇胡下一张阔嘴。他的外号并不仅仅代表嘴大,更重要的是他什么话都敢说。
他今天穿着一条崭新的深蓝色牛仔裤,淡青色的夹克搭在肩膀上。将军肚将灰色的羊毛衫撑起一个圆圆的弧度。一双桃花眼总是色眯眯的样子。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的在大街上溜达。
“不买了,没钱。”
陈东故作无奈的哭丧着脸面。
“只要你买,哥有的是钱。我刚给你老二抹了一千块,给你一样。今天回去打麻将好好赢,哥不差钱。”
吕大嘴从屁股后面掏出一个红色的长方形钱夹。里面装的钱不少。陈东目测最少在一万块。
“哥,你上班怎么装这么多钱?”
“嗨,昨天休假,在游戏厅砸猴子……”
听吕大嘴讲,昨天在游戏厅赢了两万多。早上他去游戏厅已经被查封。这运气也没谁了,傻人有傻福。
这种猴子机游戏不知令多少城中村拆迁户倾家荡产。别看吕新兵这次赢了两万多块钱。后来陈东知道他输了不下二十万。
贪婪永远是赌徒的本性,赢了不走,输了要守。陈东上一世也玩过几次,输了一万块以后再也没有去玩过。
“赶快进去买,马上开始战斗呢。”
吕大嘴数出十张一百元,塞进陈东的手里。转身搂着陈斌朝宿舍的方向走去。
怎么办?算了,老外的钱不赚白不赚。虽然有点投机,自己不干会有人排队来干。
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……
电话铃声再度想起,陈东知道三缺一。他短暂的思考一下,决定再拼一次。机会可能就这么一次,他穷怕了!
“老板,来一份盖浇饭。”
“好,你等一下。明天我就歇菜了。”
这家老板是川省人,烧的一手好菜。可惜人太吝啬不会经营,明天就要关门大吉。陈东的目标就是拿下这家餐厅。
不过今天他的目标是另外一个人,马上就要到了。陈东坐的餐桌位置正好是那个人最喜欢的位置。拐角处外面看不见。
“咦,兄弟有缘啊?”
来者是一位头发自来卷面带微笑,目光和蔼的中年人。他可不简单,是买客隆的员工餐厅的经理。这不是重点,他的另外一重身份是商场人事经理杨莹的丈夫。
人事经理是权势滔天的大人物。掌管着全商场近三百名员工的薪资和官帽子。
“哥,这么巧。请坐,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哎!哥命苦啊!快过年了,你嫂子太忙。安排我找一家收废品的人,把那些纸皮卖掉。”
李青山与陈东的关系非常好。以前对陈东非常关照,在餐厅经常给他开小灶。如今还不太熟悉,毕竟陈东才上班一个星期。
不过陈东知道他爱投资股票,凭着记忆给他介绍了一只股票走势很好。两人迅速建立起友情。
二月八号过年,现在到了销售旺季。商场的纸皮真不少,堆积如山。杨莹负责处理这些东西,将差事甩给了丈夫。
“哥,纸皮现在卖给别人多钱?”
“一直是两毛钱,怎么了?”
陈东两世为人心脏都在噗噗的跳动不息。果然和记忆里的一样。
陈东吃饭特别挑剔,这家虽然贵真的很可口。他上辈子和兄弟吃面,没胃口。陈斌吃完去买彩票,他根本没吃几口。
转悠半天肚子又饿了,跑到这家喜缘餐厅吃独食。那时候刚来,李春山也没有主意。与收破烂的贩子在这家餐厅交谈被陈东听到一些内容。
李春山现在就在等人过来商讨细节问题。
“哥,要不你两毛钱卖给我。肥水不流外人田吗?”
“兄弟,这能赚几个钱?”
李春山一般一个月了解一下行情。上个月初调查行情也是两毛钱左右,这个月开始忙还没有顾上调查。按照惯例来谈价格和确定日期。
“哥,我只收这一次。你也知道兄弟刚来,又是农村娃……”
“那行,我打个电话。让对方别来了。”
李春山也是农村出身,不过这些年两口子顺风顺水积攒了不少家当。陈东唠唠叨叨诉苦,他也勾起了过去在农村的苦难日子。反正都是卖,赚个辛苦费而已。
“哥,亲兄弟明算账,这点心意你拿上。”
餐厅没人,老板哪有心思待在大厅。还在里面收拾家当准备走人呢。
李春山皱起眉头盯着陈东半天。收纸皮的每次会给几百块钱烟钱,他见怪不怪。陈东给了一千块,他有点拿不准。
“哥,你别有其他想法。我没有本钱,卖完才能给你付款……”
“那好。”
商讨完细节两人在餐厅分手。
“发财了。”
陈东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。以前他在商场留意过,收破烂的悄悄对身边的人说卖力干,担心商场变卦。纸皮都涨到四毛五一斤,商场还误以为是两毛。关键是行情变化太快,李春山也确实太忙。
接近三百人吃饭,餐厅四个人确实忙不过来。买客隆的员工标准是四菜一汤,花样多。
电话铃又响了,这帮恶徒等不及了。
“你们三个人先扎金花,我马上回来。”
三府村对面的三木家具城有个人市,陈东去哪里找四五个装车工和卡车。
商量好价格和时间,陈东留下联系方式和订金一百块。
“太平,速度。”
陈东上楼的时候,老同学曹薛勤站在三楼楼道大声的呐喊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