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兄说话一贯放荡,在下代为赔礼,还望王兄不要见怪!”曾广拱手道。
王寅也知道自己碰到的是有真学问的人。
这年头出口就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人,不是什么浪荡子弟,就是恃才傲物之辈。
这两人一声身服,又隐隐以这年轻士子为首,王寅也不敢小觑。
“哪里哪里!”
王寅也是客气拱手道:“尚未请教两位尊姓大名!”
“哦,说起来我们还都是浙江老乡呢,在下金华曾广,这是我的好友张玄!”曾广笑道。
“哦?莫非是在杭州被成为诗笛无双的张玄张举人?”王寅诧异道。
“正是区区在下!”张玄拱手道。虽然在京城里面,张玄的才名也有点,但是不如老乡知道的清楚。
“张举人在杭州的才名,我在绍兴也有所耳闻!”
王寅拱手道:“莫非两位是赴京赶考回来?”
“嘿嘿,我家老爷这次春闱,可是一甲第一,状元及第,曾公子也是二甲第四十七位,而且已经授官,带三月后便前去赴任!”张三得意道。
“哦。原来是两位大人当面,学生失礼了!”王寅急忙躬身见礼。
张玄心中一阵得意,这就是做官的好处,三十岁的人对张玄这个十八的小孩自称学生。
嘿嘿,真有意思。
当然,要是曾广当官了,几十岁的老百姓见了他,都得叫他老父母,那场景一定更加有意思。
“快快请起!”张玄急忙扶起,感觉棒棒的。
王寅的眼睛里面,那个羡慕哦,啧啧啧,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。
“我听闻张大人县试第一,院试第一,乡试第一,现在殿试第一!”王寅激动道。
但是李四却是插话道:“我们老爷会试也是第一,大小三元都中了!”
“想不到!真是想不到啊!”
王寅听了越加激动,就像是见到自己偶像一样,张玄笑道:
“侥幸而已,大家都是读书人,又是老乡,何必大人来大人去的,我看王兄也是正直之人,为何会被人驱赶?”
“唉~此事说来话长!”
王寅苦笑一声,当下便讲出事情缘由。
原来王寅去给松山县令做幕僚,本来顺风顺水的,后来蔡太师不是要加税吗,王寅便撺掇县令上书反对。
张玄一听,这实在是怪不得县令,实在是他自己找死,把他赶走算是轻的了。
蔡太师虽然加税,但是也是朝中上下通过的,你反对?
吔屎去吧!
做官的不执行政令也就算了,你个七品知县还反对?
不说你位卑言轻,就是捅到你上级知府哪里,恐怕也吃不了什么好果子!
张玄心中暗笑不已,这王寅若不是投机取巧之辈,就是心怀正义之人。
不过看他刚刚直斥自己,又出了这个馊主意,应该是心怀正义,有大抱负的。
但是,有大抱负的人多了去了。
不过无所谓,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。
张玄笑道:“这县令不拿你入牢就算对得起你了,公然反对朝廷政令,多大的官都扛不住!”
“我辈读书人,心怀天下,自然要以百姓为要,苛捐杂税,实在不可取也,长此以往,国不将国!”王寅摇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