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红兵站起身,见大友还想劝说,故意板起脸,从兜里掏出钱,数出1块,放到茶桌上。
“就这么定了,这1算是定钱。”
说罢走进屏风。
大友拿起1块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屏风里。
老广头和广来来一左一右站在病床两边,故意留出中间位置,尤其是广来来,举着手机,还开着摄像功能。
现在偷师都敢这么光明正大了?
你隐蔽一点也行啊!
学学你爷爷,裤兜扣个洞,只把摄像头漏出来。
李红兵对这爷孙俩无语。
走到病床前,问道。
“感觉怎么样。”
“好热,肚子胀,想咳嗽,想吐。”女人道。
“先给你号个脉。”
李红兵把手指按在女人手腕脉搏。
脉象为阳气回升。
肚子胀,想咳嗽,想吐也是阳气回升排病的反应,一般呕吐之后身体会得到改善。
“可以退针了。”
李红兵捏住针柄,同样退针操作跟入针一样,每退三分之一,行雀啄术,再用本源之力巩固一下后,继续退针。
如此反复三次,再将银针完全退出。
这个细微动作,原封不动的被广家爷孙俩拍了下来。
退到最后一针。
在针尖离体一瞬间,李红兵把女人体内的本源之力全都收回。
“可以了,尝试自己起身。”
女人挣扎着支起胳膊,长期卧床再加上营养不良,几次起身都没成功。
李红兵见广家爷孙俩全神贯注着摄像,也没有搭把手的意思,无奈冲屏风外面喊道。
“大友,进来扶你婆娘起身。”
下一刻。
大友就冲进来,看到媳妇已经撑起胳膊,激动的热泪盈眶。
三年了。
整整三年,婆娘终于可以动弹了。
“傻愣着干嘛,赶紧扶一把,你婆娘躺时间太长了,骨头有些散,慢一点。”
哦哦!
听到李红兵的话,大友快步走到病床边,小心翼翼的扶着媳妇坐起来,休息一会后,再尝试下地行走。
虽然走的慢,走的艰难,但对于这对苦难夫妻来说,不亚于生命的重生。
李红兵看了女人行走状态,点点头,“可以了,等会开6剂药汤,水煎服,一天一剂,喝完来医馆复诊。”
“老广头,拍鸡毛拍,赶紧去开药,还有你广来来,抓药去,再磨叽我就收肖像费了。”
感觉到李红兵生气,广家爷孙俩讪讪收起手机,开药的开药,抓药的抓药。
大友扶着婆娘来到李红兵面前,刚要跪下,就被李红兵拦住。
“你们这是干啥?”
“谢谢李大夫救命之恩。”
“谢个屁,我是大夫,治病救人天经地义,把你婆娘照顾好,就行了。”
大友张了张嘴巴,忽然想起兜里还有做马鞍的定钱,赶忙掏出钱。
“打住,一码归一码,你要退我马鞍钱,我就问你要诊费了。”
李红兵眼睛一瞪,抱起安娜往医馆外走去。
女人推了推大友,大友赶忙追上去。
已经走到黑马身边的李红兵,听到身后脚步声,无奈转过身。
大友连忙解释,“李大夫,马车还挂在你的马上。”
说着话,走到黑风面前拆卸马车绑带,但是那副老牛皮马鞍留在黑马背上。
正当李红兵不解时,大友说道,“李大夫,这幅马鞍您先将用着,等新马鞍做好,我在给你换回来。对了,还不知道您家在哪?”
“我家在草沟村,有点远,这样吧,马鞍做好放到镇上电信营业厅,就说是李红兵买的,照顾好你婆娘,走了。”
李红兵翻身上马,抱着安娜晃悠悠的离去。
望着远去的背影,大友捏着手里的钱,暗暗发誓,一定要做出最好的马鞍,才能报答李红兵的治病恩情。
一下午时间,全都耗在广明医馆。
等回到营业厅,夕阳烧过半边天。
红马拴在店门口,低头吃着面前的青草,见李红兵回来,打了个响鼻,继续干饭。
依在玻璃门的崔姐笑吟吟取笑父女俩。
“还知道回来,一跑一下午,两个村熘子。”
李红兵抱着安娜,经过崔姐身旁,悄声说道,“专门接我呢,手里怎么没有手绢?”
手绢?
崔姐迟疑片刻,忽然想起什么,脸一红伸手在李红兵腰间软肉重重拧个圈,嗔怒道。
“你要死啊!”
哈哈!
李红兵玩味大笑,放下安娜,左右看不到山杏,三泡他们。
“人呢?怎么就你一个人。”
“都在后院准备晚饭,收拾兔子,不像某人,天黑才知道回窝。”
“你怎么不去?”
“我做饭你敢吃吗?”
李红兵汗颜,确实不敢吃,能把面条做的跟猪食一样,崔姐自认第一,没人敢称第二。
……
广明医馆。
老广头端着手机,播放李红兵扎针的视频片段,一帧一帧观看,生怕错过什么精妙细节。
不过,短短几分钟视频,老广头来回看了几十遍,时间点都能倒背如流,可就是看不明白。
“爷爷,吃饭了。”广来来系着围裙走进茶室。
茶几上的茶壶咕噜咕噜冒着热气,老广头不闻孙女叫声,目光呆滞直勾勾盯着手机,嘴里都囔,不可能,不会之类的话。
见爷爷看入魔了,广来来急忙一把夺过手机,“看什么看,再看你都要疯了。”
这话如同惊雷一般在老广头脑袋里炸开。
神志一下清醒,身体透出一股无力疲惫感,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里。
“爷爷,没事吧!”广来来吓的脸色刷白,连忙扶住老广头。
老广头虚弱的摆摆手,盯着手机深深叹息。
“不入其门,不得其法,不知其精妙,罢了、罢了!!”
广来来走到爷爷身后,手指轻按太阳穴给爷爷缓解疲劳,祸水东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