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红兵眨了两下眼睛。
肚子还真饿了。
“我去盛汤。”山杏起身走进厨房,等出来时手里捧着一个汤碗。
闻到阵阵香气,李红兵五脏六腑发出饥饿的呐喊。
山杏回到轮椅旁,先把碗放到地上,然后把李红兵脑袋微微向后仰,嘴巴轻轻掰开。
“!
!”李红兵顿时无语。
这怎么像以前参观过一家专门生产鹅肝的养殖场,工人直接拿喂食管子直接怼进鹅嘴,强行喂食。
“哥,这是广大夫配的老参当归母鸡汤,说对病人恢复元气很有帮助。”
山杏端起汤碗,舀了一勺汤吹了吹,慢慢放到李红兵嘴边倒进去。
老参当归母鸡汤?
老广头该不会对我药园下手了!
李红兵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。
随着汤进嘴里,那丝担忧彻底变成无奈,
老东西真下手了。
汤里明显带有崹参特有的药味。
败家玩意。
补气血,当归,天麻,黄芪,茯苓,一副八珍汤足够了,用野生崹参熬汤这不是暴殄天物。
“哥,汤不好喝?”山杏柔声问道。
能不好喝。
全都是自己都舍不得用的药材,
李红兵眼珠子左右晃动。
这下山杏知道红兵哥表达的方式,眼珠上下是同意,左右是不同意。
发现这个小秘密的山杏心情好了许多,一勺一勺把老参当归母鸡汤喂给李红兵。
连喝两碗参汤,又聊了会天。
李红兵忽然想要上厕所。
这特么就很尴尬,不知道昏迷时候是怎么解决,可现在自己真想嘘嘘。
一般要嘘嘘就不能憋,越憋越想嘘。
那一阵阵爆炸感让李红兵生不如死。
山杏发现他的不适,连忙走到跟前,“红兵哥,你身子又疼了?”
李红兵左右转动眼珠。
“没吃饱,还喝一碗。”
李红兵左右转动眼珠。
“想喝水。”
“想睡觉?”
“想出去走走?”
山杏一个问题都没击中目标,李红兵眼睛都快转抽筋了。
难道要尿裤子里。
36岁还尿裤子,脸都不要了。
“是不是要把尿。”山杏羞红着脸问道。
对对对!
李红兵疯狂的上下转动眼珠。
快点!
憋不住,要爆炸了。
山杏迟疑片刻,推着轮椅来到茅厕,虽说厕所重新修过,但用的还是老式蹲坑。
不过蹲坑旁边,放了个类似双杠一样木架子。
李红兵很快就明白这双杠的作用。
自己被山杏挪到双杠上,双臂各夹住一根木杠,撑起身体,然后
熟练的手动扶着把尿。
最后还深的精髓,帮忙抖了两下。
这!
李红兵尴尬的一批。
自己昏迷一个月,该不会都这样嘘嘘!
“哥,好了没?”此时山杏的脸,红的好像又变回火烧时模样,就连脖颈也是通红通红。
李红兵眼珠,上下移动。
山杏吃力的把红兵哥从双杠上挪回轮椅里,一百多斤斤重的人来回倒腾,累的山杏额头冒出细密汗珠,李红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。
“哥,我推你去看看草甸,现在积不少水了!”
说话间,山杏推着轮椅离开厕所,来到稻场上,从房檐下拿来一副绳索。
狼犬们看到绳索,马上走到轮椅前蹲下,李红兵甚为不解。
只见山杏拿着绳索问道,“今天该谁拉车?”
呜呜!
二黑兴奋的原地跳起,表演一个空中大回旋落地。
“你拉车时候跑慢点,上次你就是瞎跑,害的红兵哥翻车,从草坡上滚下去。”山杏揪住二黑耳朵警告道。
嗷呜呜!
二黑摇头晃脑,催促赶紧套绳索。
李红兵是一头黑线!
强行被把屎把尿。
还翻车滚下过坡。
老子这一个月究竟经历了什么!
绳索上有护垫,一头绑在二黑身上,一头绑在轮椅上,山杏在轮椅后面负责控制平衡。
“二黑,出发!”
嗷呜!
二黑往前用力一挣,拖着轮椅朝院门跑去,其它狼犬跟在山杏后面,那两条罗威纳迟疑片刻,颠颠的跟在狼犬后面。
为了方便轮椅出行,大门口的门槛已经被拆掉。
沐浴在晚霞和微风中。
李红兵目光随之投向那片绵延于天际和群山之中的大草甸。
我的草原,我的马,我擦擦!
草呢!
放眼望去,草甸变成一片泽国,只剩一些土丘高出水面,形成一个个孤岛。
“哥,咱家牲口棚地势高,淹不着水。”山杏扶着轮椅,凑到李红兵耳边说道。
说着话。
二黑拉着轮椅来到一处草坡前,下面就是牲口棚。
马蹄湾地势高,从缓坡延伸到溪水河中间这一片草甸,洪水只淹没了一小部分,并未影响到牲口们活动。
咴咴!
一阵阵马嘶声响起。
黑风骏在清澈的水中奔跑,水花四溅,马蹄留下一道道波浪。
一个月不见,这厮肌肉更坚实了。
正在李红兵感慨之余。
黑风忽然感受到李红兵的存在,停下脚步望向草坡,直到看见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。
仰天发出一声长啸。
朝着草坡狂奔而来,速度之快令人震撼,每一次踩地都带起一大片水花,像是在向李红兵宣告自己的存在。
不一会儿。
跑上草坡的黑风停在李红兵不远处,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红兵,眼眶不由变的湿润。
咴咴!
黑风踱步走上前,知道李红兵的身体不好,小心翼翼把脑袋塞进李红兵怀里摩挲,就像见到许久未见的亲人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