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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肯定在那二楼最里间!小娘皮躲藏起来都爱往角落里缩!”鼠脸小个此时已经迫不及待的爬上了二楼,而身后则跟着那高个贼匪,手中兀自拎着尚滴着鲜血的环首大刀,另一只手却提溜着一个瞪大眼睛的头颅,不是那龟公又是何人。
“你小子注意着些,手段莫要忒狠,城里的娘皮金贵,不比乡下的耐折腾,弄死了便没得耍了!”高个大汉瞪着眼睛嘱咐道。
鼠脸小个摆摆手:“嘿,放心,肯定注意!”
来到门前,那鼠脸小个装模作样的将耳朵放在那扇门前听了一听,似乎听到了其中的些许动静,旋即嘿嘿淫笑着一脚踢开了大门,却没有见到人影,正在疑惑时,却又见到了那床榻的帘子被放了下来,此刻帘子还微微有些颤抖,上绣的鸳鸯一时被这抖动带起,显得活灵活现,又是勾得鼠脸小个遐想联翩,口中生津,竟是从嘴角淌了下来。
“欸嘿,美人儿,莫要怕!哥哥来疼你!”那鼠脸小个笑得愈发得意猥琐,缓缓靠近床榻,便要轻手去撩那帘子,这时却得听门廊处传来那高个大汉的一声闷哼,紧接着便是长刀挥砍得破空声以及搏斗声响。
“怎么了!”那鼠脸小个毕竟也是惯匪,心中立刻发觉不对,刚刚扭转一半的身子便要转回,却恰好迎上了那似银龙般迎上来的枪尖,瞬间贯穿了他的胸腹。
“咳咳!”
鼠脸小个呆愣在原地,低头瞧了瞧那自自己腹中探出的枪杆,不受控制的瘫软在地,口中汩汩流出鲜血,不时的抽搐一下,却是还未死透。
帘子被掀开,露出了齐盛那更加苍白上几分的面庞,他右手还勉强的握着枪尾,左手却死死的按住伤处,那里又隐隐的开始渗出血迹,显然是刚刚的一击撕裂了伤口。
一旁同坐榻上的牡丹见状连忙将他放躺在自己膝上,正要替他重新包扎,却听齐盛声音颤抖的说道:“把枪拔出来,拿着枪去看看青子那里怎么样了。”
“嗯,好。”
牡丹此刻明显还有些失神,将怀中的齐盛小心的放好在床上,来到了那小个身前,那鼠脸小个生命力却是顽强,口中鲜血不停,眼睛却还死死的看着床榻上齐盛的面庞,似乎要将他映刻到脑中一般。
牡丹双手握住那长枪,正要拔出,鼠脸小个却似回光返照,竟然直接抬手一把抓住了牡丹的双脚,双目圆瞪,死死的盯住她,随后双眼回缩向后一躺,彻底没了气息。
颤抖着身子把长枪拔出,牡丹就这样枪尖朝前一点一点的挪到了门前,方一迈入廊道,她便看到了正在廊上打滚的两人,却见此时杭青正整个人缩在那大汉的后背处,双腿锁住他的腰,而双手则从他腋下穿过自脖后会合死死扣住,而那大汉的颈侧则不断的喷出血液,显然是被长刀划破了动脉。
那大汉空张嘴巴双目暴突,挣扎的十分强烈,整个人好似被捕上岸的垂死池鱼一般不住扑腾,但无论如何却都挣脱不得,便是想要捂住那脖子上的伤口,也都因为杭青的牵制而困难至极。
鲜血喷薄而出,不论是天花板还是两壁地上,尽是他的鲜血,他还尚在挣扎,只是力道终究是慢慢得小了下去,而他身后的杭青此刻已是双目通红,手臂上满是那壮汉抠挖出的伤痕,但除此之外却无甚大碍。
终于,大汉双目翻白的瘫软在血泊之中,脖子的伤处也不再流血,杭青长出一口气,直接倒在那大汉的身侧,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。
但刚刚完成两世为人首杀的杭青心中此刻却只有一个念头:
“‘哥哥来疼你’这台词也太老套了些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