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。”“陛下。”

“你们先下去吧。”

周明季走入殿中，挥退了一侧的侍人。

“是。”

若笙欢快地应了一声，忙不迭地放下手中册子，拉着流云出去了。

这几日陛下待在长乐宫的时间有所减少，他心中可担心了，眼下见周明季要清晏后独处，自然是乐见其成大力支持的。

流云无奈，兼之也高兴看到陛下亲近君后，顺着他的力道被拉走了。

清晏从一摞小山高的账册中抬起头来，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软软的抱怨：“干嘛让他们出去，我这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呢。”

周明季刮了下他的鼻尖，取笑道：“之前是谁说自己可以，不要朕派人帮你的？”

“本来就可以。”清晏不服气道：“还不是某人的贵君把账册弄得太乱才清点了这么久，只要陛下不来添乱，最多再两天，就可以把这三年来的公务全部理清了。”

他没发现，自己此刻同周明季说话的语气有多么的亲昵自然，宛如一对真正亲密无间的恋人一般，甚至还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对李慕容的不满，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婉转迂回的小心试探。

“是是是，朕的晏儿最厉害了~”周明季哄着他，从袖中掏出一个檀木盒子，弯眉道：“所以，作为奖励，朕送你一个礼物，来猜猜这里面是什么？”

清晏被她哄小孩一般的语气弄得微觉郝然，面颊染绯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。

再如何表现得对他纵容宠爱，周明季也是生杀予夺的一国之君，他怎么可以在她的面前那么放松和随性呢？

噫~一定是被账本上的数字把脑子给糊傻了。

在心底给自己紧了紧弦，他看向周明季手中的小盒子，疑惑地重复了一遍：“嗯？是什么？”

“你猜呀~”

周明季晃了晃檀木盒子，盒中传来物体碰撞的轻微脆响。

盒子不大，放不下太大件的物体，清晏很配合地随意猜了几个：“玉佩？镯子？玲珑球？”

左右都是那些东西，周明季之前也没少送，说实话，清晏现在不太感兴趣，他只想赶紧打发走人，然后继续一头扎进账本的海洋，早清点完早解脱。

接手宫务之前他做好了这事会比较难的心理准备，结果没想到会有这么烦。

见周明季只是笑而不语，眉目间隐有得色，清晏清冷的紫眸中浮现一丝诧异，道：“都不对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