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没啥尸体。”
最后一句,宁台县目前唯一的全职法医苗瑞祥说的。
“关于最后一点,确实是个问题。”江远点头认可。法医都没尸体了,这个职业,这份工作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。
“这个还真得怪江远你。”陆建峰以中队长的姿态批评江远,道:“现在全县大搞监控系统,基层的犯罪人员数量少,犯罪行为更少了,没有这样的犯罪基础,命案发生率屡创新低,尸体又从何而来呢。”
“说的是,现在的案件数量确实是太少了。”老严也点头。
王钟:“根都给挖绝了,我今年比指纹,比中的咱们县的人,都在外地活动呢。”
“县里经济也比以前好了,就业增加,人的时间都被资本家给占掉了,自然就没时间干自己想干的事了。”陆建峰进一步的总结:“咱们局里现在也人手充沛,现在都搞网格化管理,组团式服务了,不等你闹事,就先上门了,激情杀人的都没激情了。”
江远听的点头。命案的控制,国内早有现成的方法论了,简而言之,就是把矛盾化解在更初级的阶段,高级点的名字,诸如“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建设”,针对警方更实际的操作,诸如“肇事肇祸重点精神病人管控”,“矛盾纠纷排查化解”……
大部分的命案,民间或警方其实都是有总结的,要说都能杜绝,那是过高的要求,但降低一定的比例总是有机会的。
“这方面,确实是有问题的。”江远也跟着总结。
刚才巴巴的说的很开心的中队长陆建峰一愣,不由看向江远,心道,我用的可是否定表肯定的,你应该听懂了吧?
江远这时候道:“刚才陆队说命案发生率屡创新低,尸体又从何而来呢。其实尸体也不必都来自于命案,至少不必都来自于本地命案。”
“恩?”几个人都看向江远。
“我记得之前说过台河流域的尸体问题,要么,就回头把这边的尸体收过来吧。”江远道。
“收别人家的尸体,咱们做吗?”陆建峰感觉江远是在说反话。
做命案可是纯支出,而且绝对是高支出。什么消费主义,跟命案侦破比起来都是小儿科,所谓的顶级富二代,谈十个女朋友的钱,都没有干一具尸体开销的多。
所以,主动收别的城市的尸体,陆建峰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。
江远这时候很自然的道:“让省厅出钱好了,其他台河经流的地市也可以出钱,这样既可以解决其他城市的困难,也解决省厅每次分配的麻烦,各方应该都愿意的。”
沿河而下的尸体的归属问题,向来是个麻烦,毕竟,哪个地方的警方,都不愿意给自己加戏加到这个程度。
特别是在过年过节的前后,河里突然飘一具尸体过来,正准备回家过年过节的警员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?
所以,有的地方就会成立一些流域管理机构,包括警务管理部门来分配这些。台河不算大河,但因为流经好几个主要城市的主要城区,每年漂流的尸体可是不少,向来是省厅里吵架的一大缘由。
陆建峰听着江远的分析,竟然觉得非常合理。
要是别人提出这样的想法,那肯定是会遇到很多问题的。但江远提出来,恐怕是各方赞同。
“省厅和地市应该都愿意出钱的,不过,估计比例上会有问题。”陆建峰基本赞同。
“谈谈看好了,总不能到最后,宁台县连个解剖的尸体都没有。”江远回归到了问题的本质上,再问:“有其他区县的负责人过来的吗?”
他回宁台县了,有需求的县市按说就应该会过来的。
王钟立即道:“有,咱们市里的几个县,隆利县的,里源县的什么的都有过来,建江市的,青白市的警局应该也都有来人。”
江远吃完一块蛋糕,道:“那我见见去。”
陆建峰送走江远,回到办公室,不由道:“你别说,黄局他们以前给别的市县做案子,都是扭扭捏捏的实物补偿,对口支援什么的,这要是搞个台河流域的收费机制,不是可以洗钱了?”
老严一个蛋糕递到陆建峰手里:“陆队,咱聊点好的……”
(本章完)